沈念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向姜婉瑩。
姜婉瑩很有優越感地抬高下巴，“你把那藥讓給我，我告訴你他在哪裡。”
沈念嘴角勾起慢慢勾起一絲嘲諷。
“我沒父親，也不需要父親。”
小的時候，她在被人叫野種的時候，曾經很想知道父親是誰，他在哪裡。
那時，她還傻傻地留意著舅母一家的人的談話。
希望能從他們嘴裡聽到與“父親”有關的訊息。
三年過去，她沒在任何人嘴裡，聽見到與那人有關的任何有用資訊。
她失望過，也失落過。
可是後來，她和母親差點餓死的時候，那個被叫作“父親”的男人沒有出現。
她對父親就沒有了期待。
懂事後，她慶幸那個叫“父親”的人，沒有出現。
因為，凡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會和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發生關係，然後在那女人懷孕生子後，將她們母女遺棄。
所以，她的父親應該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別說她們母女現在已經熬了過來。
就算現在依然過得不好，她也不會要那樣一個人渣父親。
那個只提供了蝌蚪，讓她來到這世上的人，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渣。
姜婉瑩用那樣一個人渣的訊息，來換藥材，她不知該說姜婉瑩蠢，還是該說姜婉瑩自大到，以為全世界就她聰明。
姜婉瑩看著沈念淡漠的表情，扯了扯嘴角：“你就裝吧。”
以前，她和一幫小孩，拿沈念取樂。
讓沈念趴在地上，裝狗叫，叫一個小時，就告訴她，她爸在哪裡。
沈念可是叫足了一個小時的。
雖然那時，沈念還小。
但血脈親情，是割捨不了的。
她認定沈念只是嘴硬。
沈念翻了個白眼，正要收回視線。
卻見姜婉瑩轉過臉，在秦琛看不見的角度，用口型對她說：“你爸是人渣。”
沈念算看明白了，感情姜婉瑩知道自己輸了，卻不想她贏，所以整這麼一出出來干擾她的情緒。
姜婉瑩這是吃定她，在這非常時期，不敢鬧。
沈念冷聲道：“他把你渣了？”
姜婉瑩臉垮了下來，下意識地反駁：“我怎麼可能和那樣的人渣……”
話說到一半，見沈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沈念帶歪了。
“我又不是你，喜歡找渣男。”
沈念冷笑了笑，轉身走了。
姜婉瑩還和以前一樣，又壞又蠢。
小的的時候，姜婉瑩那些手段，把她折磨得很慘。
但她已經不是兒時為了一口吃的，任他們欺負的沈念。
姜婉瑩眼角餘光見秦琛正看著她，把到嘴角的罵人話嚥了回去。
她並不想在秦琛面前和沈念發生爭執。
但她看著沈念小人得志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把沈念踩進泥裡。
沈念臉上沒有表情，心情卻還是因為姜婉瑩的話，受了影響。
關了臥室門，沈念給秦琛發了條訊息：【馮婉芸，是怎麼被姜家認回去的？】
姜婉瑩以前叫馮婉芸，是表舅的女兒。
表舅媽人壞，是一點虧不吃的人。
但女兒馮婉芸卻是要什麼給什麼，寵得無法無天。
如果姜婉瑩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以她那自私自利的性格，不可能事事遷就姜婉瑩。
姜家是港城首富。
找回女兒，不會不做DNA。
姜婉瑩能回姜家，說明經過了各種驗證。
但她覺得，這事蹊蹺。
尤其在姜婉瑩坐在畫舫上的時候，她心裡怪異的感覺達到頂峰。
姜家找了十幾年，都沒能找到女兒。
偏偏在秦琛快要二十七歲的時候，就找到了。
世上雖然不缺巧合。
但這些巧合裡，有多少是人為的？
沈念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是姜家為了維持這秦姜兩家的聯姻，找了一個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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