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只是淡淡一瞥,就移開視線,看向前面糾纏前行的兩個人。
姜婉瑩滿臉乞求,不停說著什麼,不時伸出手去拉秦琛,但都是伸到半路就縮了回來,沒敢碰到秦琛的身體。
秦琛徑直往前走,沒有搭理。
他平時總透著股捅破天也無所謂的渾不吝勁。
人也是真的混,不易親近。
在她面前形同惡魔的姜婉瑩,在秦琛面前卻謹小慎微。
沈念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沒往秦琛身邊去,走到吳東身邊,問道:“吳先生,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
沈念提出的條件是,貨只賣她一家。
姜婉瑩和吳東的對話,沈念聽見了的。
吳東雖然不是好人,她沒認為姜婉瑩突然趕過來,是吳東搞鬼。
但前客戶出現在這裡,她必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吳東身為甲方,就必須給她一個合理的說法。
吳東看見姜婉瑩後,就立刻發了訊息出去問情況。
他自信,沈念不敢在他父親的病上動手腳。
但買賣滲了渣子,終究讓人不舒服。
在他的地盤上,他也不是降不住一個小姑娘,何況沈唸對那藥勢在必得,他不怕她會摞擔子不幹。
但有秦琛跟著。
對沈念用手段,秦琛不會袖手旁觀。
和秦琛鬥,他勝算不大。
所以這事,不用沈念問,他也得解釋。
父親以前有好幾個兒子,他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小的時候,被母親看不起,被兄長欺負。
哪怕他無論多努力,父親都看不見。
兄長們學習沒他好,就撕了他的書。
打架打不過他,就去母親面前告狀。
母親沒有因為他厲害而高興,反而劈頭蓋臉地罵他是野狗,沒有手足之情。
氣狠了,還要打他。
他被打得受不了,抬手攔了,就會被告到父親那裡。
說他不服管教,狼心狗肺,要毆打母親。
他父親性情暴戾,對妻子卻極疼愛,看見母親哭,根本不會聽他一句解釋,對著他當心就是一腳,踢得他半天透不過氣,對他更是不喜。
隨著年齡增大,兄長們為了避免他成長起來,對他打壓越加厲害。
甚至好幾次要弄死他。
他悟了,在這樣的家裡,有這樣的父親。
即便他再努力,都未必能活到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於是,離開了緬國,加入僱傭軍團。
在外面發展起自己的勢力,然後往裡滲透,迅速發展,在兄長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在緬國紮根,有了自己的勢力。
然後,一步步弄死了想致他於死地的兄長們。
母親震怒,起了弄死他為她那些兒子報仇的念頭。
但他在緬國已經紮下了根,即便撼動不了父親,卻也不是她能動得了的。
父親失去幾個兒子,雖然生氣,卻沒把他怎麼樣。
他這個位置,只有夠狠,夠強,才坐得住。
所以,他一直縱容兒子們鬥狠,落到這樣的結局,他只能認。
現在他只剩下一個兒子。
就算再找女人生兒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龍子。
再說,他已經快七十歲了,就算生了龍子,也未必能活著看見兒子長大。
若除掉了吳東,等他一死,這江山就得落到別人手裡。
何況,吳東能弄死他的幾個兄長,也說明他足夠強大。
對這樣的兒子,他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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