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見過。”
他不但見過姜衍，還見過剛滿月的沈念。
剛滿月的沈念，肥嘟嘟的，特別可愛，他還抱過。
只不過，後來在火車上看見她的時候，她和滿月時候的樣子變化很大，他沒認出來。
“念念，姜家的人想見見你，不是你之前見過的姜夫人，是姜家的老太太，你的親奶奶。”
“她知道姜婉瑩是假的？”
秦琛沒有說話，也沒有否認。
沈念心口微涼。
所以，姜家知道真相，卻甘願認一個冒牌貨，而對親生的不管不顧。
直到需要脊髓了，才想起她這個親生的。
“你想我見他們？”
“姜家的水很深，不過有些事，得你自己見過，才能知道真相。”
沈念沉默了。
她現在只想好好守護母親，靠自己過好餘生。
並不想和姜家扯上關係。
她出生的時候，姜衍就成了半植物人，姜家對她造的孽，和他沒有關係。
但姜衍對她而言，也只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她對姜衍沒有任何感情。
並不會因為不為他捐脊髓，就愧疚不安。
秦琛感覺到沈念情緒的低落。
伸過手過，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去見見吧，我陪你一起去。”
她可以當姜家是陌生人。
不過，壓在心裡迷團，會和她糾纏一輩子。
不如，直接面對。
見完以後，能釋懷的釋懷，不能釋懷的，當是踩了狗屎，噁心一陣，慢慢就淡忘了。
第二天，沈念在秦琛的陪同下，秘密飛往海市。
在一個私人療養院見到姜家老太太。
老太太身邊有著最好的醫療團隊，可身體狀態依然很差，比起同齡的其他富家老太太，更顯蒼老。
沈念原本以為，會是一個冷血，並精於算計的老人。
可是她在看見老人的瞬間，在老人眼裡看見的是真摯的心疼和憐惜。
老人老眼含淚，雙手握住沈唸的手：“這些年，苦了你和你母親。”
沈念本能地想要回縮。
卻因為老人的一句話僵住。
可是她終究不習慣這種突來的親暱舉動。
秦琛適時地朝她靠近了一些，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讓她放鬆了一些。
於老人的話，沉默著沒有給予回應。
那些年，她和母親過得確實很苦。
最苦的時候，到了過不下去，想母女倆一人一把耗子藥，一了百了的地步。
但這些事，她並不想向姜家的人傾訴。
老太太看得出沈唸對姜家是排斥的，心裡越發愧疚。
“我沒臉見你和你母親，要見你的，是她。”
老太太指了指旁邊，淚流不止地瘦到如同枯槁女人。
沈念一來就注意到這個女人。
女人頭髮花白，一臉病氣，看上去有五六十歲。
但以沈唸對人體的瞭解，從某些細節看得出，這個女人實際年齡比外貌年輕很多。
另外，這個女人雖然瘦得脫相，但五官和姜夫人出奇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