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的時候極為嚴肅，厲尚巖也不敢再亂來。
“對不起媽媽。”
“我今天小考拿到了A+，媽媽我是不是特別棒！”
厲尚巖的態度就像是小時候一樣，那時候還沒有姜皎皎。
蘇眠月不由得有些懷念，那時候小傢伙也會這樣，脆生生的告訴她，自己在學校表現的多好。
可後面——
她自嘲的笑笑，遲來的母子情。
“很棒，你自己來的？”蘇眠月的誇讚也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只不過少了幾分為他而驕傲的感覺。
就像是尋常親戚的語氣一樣。
厲尚岩心底的雀躍少了幾分，他想問媽媽，難道不為自己高興嗎？可他也知道，是自己和爸爸做錯了，媽媽沒有做錯什麼。
“是司機伯伯送我來的，我聽說妹妹要出院了，我才——”
“你聽誰說的？”蘇眠月擰著眉頭，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厲尚巖，語氣也不自覺重了幾分。
安安出院這件事，其他人都還不知道，厲尚巖是怎麼知道的？
厲尚巖被他嚇了一跳。
哆哆嗦嗦開口，“是爸爸，我是聽爸爸在書房跟人說的。”
蘇眠月眉頭緊鎖，有些不悅，但厲哲瀚是孩子父親，她也不能阻攔什麼，只要不鬧到明面上來就好。
“嗯，我知道了。”
“見過妹妹了？”
蘇眠月看著厲尚巖，開口問道，語氣冷淡。
厲尚巖突然不知道該不該搖頭了，好像——媽媽不是很願意讓他去。
他就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安靜的站在那，不敢開口，也不敢撒嬌，看著還真是讓人心中難受。
蘇眠月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不太合適，但她不想改。
她沒辦法再安然應對。
她也有脾氣。
戰肅將她的心思看的明白。
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去病房。
蘇眠月看了看戰肅，又看向厲尚巖，很快她就明白戰肅的意思了，縱使是不願意，也還是點頭答應。
等人走之後，戰肅才低頭看著面前一臉茫然無措的厲尚巖。
“走吧，去那邊聊，這邊礙事。”
戰肅指著一旁的休息區，那邊還有長椅。
厲尚巖沒有拒絕，跟他一起去了休息區。
坐在休息區，戰肅率先開口。
“覺得委屈了？”
“覺得你媽媽沒有像以前一樣哄著你委屈了？還是因為你媽媽沒有誇你考得好委屈了。”
厲尚巖沒有說話，他對戰肅沒有好感，他是搶走媽媽的人！
巧了，戰肅對他也一樣沒有好感。
“都有——”
厲尚巖有些不情願的開口。
戰肅輕笑一聲，他從懷中拿出一張名片。
“你看，這張名片是完整的吧。”
“可當你把它摺疊，它身上就出現了傷痕，反反覆覆摺疊，這傷痕就越來越深，一直到——斷裂。”
“斷裂後的名片可以重新沾上，但它還能恢復原本如新的模樣嗎？”
見厲尚巖不說話，戰肅給了他最後一擊。
“你媽媽的心和這張名片一樣，而你和你父親對她日積月累的傷害，就是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