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也算是送佛送到西,給她安排了個司機。
辦公室裡,男人已在休息室裡衝了澡,換了身熨燙妥帖的西裝,才剛摁滅了菸蒂,又續上了一支。
“BOSS,有小道訊息傳來,趙慶民做了法人轉讓,康行網投資泡沫大概要見真章了。”
阿令遞出資料,“目前他名下資產悄然脫手,包括會所。”
呵……
霍琛斜眼瞟去,阿令手中密密麻麻的全是資料,那個老狐狸,幫他解決了輿論危機,反而促成了他成功套現。
“餘小姐似乎有參與這場經濟投資中。”阿令接著給出調查得來的銀行流水,試探地詢問,“需要給餘小姐敲個警鐘麼?”
“你看她需要?”
霍琛如玉的指尖彈了彈菸灰,“她的任性不是一天兩天了,早晚吃苦頭。”
阿令頷首,“那我這就去通知上頭,防止趙慶民攜款離境。”
她是蠻疑惑的,BOSS居然會放餘七月走。
之前也有像餘七月這樣的女人,譬如肖安娜。
BOSS從不強求她們,但那些女人能傍上霍琛,怎麼捨得另拜山頭。
無一例外,全被霍琛無情忘卻。
忘卻。
毫無預兆的在某一天,某一刻,斷了聯絡。
有的女人會糾纏,有的自覺消失,餘七月還是頭一個,敢炒霍琛魷魚的。
她的特殊性,別人比不了。
阿令揣測不透霍琛心思,也不去猜,打工人而已,怎麼端穩飯碗,怎麼賺到更多的錢,才是重中之重。
此時,餘七月坐在汽車後座,心不在焉。
斷得痛快利落,簡直像做夢一般,她覺得像霍琛那般身居高位的人,只允許他踐踏他人,不允許旁人違揹他的意願。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吧!
亂糟糟的思潮在心裡翻天覆地,琳姐打來電話,“七月啊,趕九點來一趟春居故里,有事跟你說。”
春居故里是個轟趴館,專程為公司組織團建提供場所。
“好,我也有好訊息要分享。”
餘七月告知司機轉換目的地,掏出了包裡的氣墊,對著鏡子補妝,被男人吃得一點不剩的口紅,再細緻的描繪上。
稍作打扮,懨懨萎靡的女人容光煥發,明眸輕乜,紅唇輕揚,又成了那個眼波流轉,媚骨天成的妖精。
春居故里小院的游泳池裡,年輕的男女扎堆玩鬧,布料堪堪遮住重點部位,畫面惹火。
館內有人聲嘶力竭地吼著‘死了都要愛’,嗓子破音也要飆到盡興。
餘七月晃眼一過,好些臉熟的面孔,大多是會所曾經的小姐妹兒,還有些朱門酒肉的大老闆。
“七月姐,你也來啦!”
“我的天,這麼賞光,趙總面子夠大的!”
“琳姐,七月姐在這呢!”
她們酒氣沖天,眾星捧月般擁簇著餘七月往館內走。
強勁的音浪,頭頂閃爍著色彩繽紛的燈光。
大家盡情發瘋,群魔亂舞。
不知道是誰,一大把紅鈔當空拋起,飄飄灑灑落下。
“哇——”
尖叫聲,歡呼聲匯成一片。
一杯香檳塞到餘七月手中,她愣了愣,看清是琳姐堆砌滿笑意的臉。
這一刻,她嗅到了自由,徹徹底底遊離在世界規則下的自由。
再見了霍琛,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