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濺,餘七月驟然跌進了溫泉池中。
“你幹什麼!”泉水溼了她的臉,她的發,餘七月怒喝著,氣得肝疼。
看似一場惡作劇,林總卻色膽包天,兀地撲到她身上,上下其手的摟抱,“來都來了,裝什麼純情小白花?”
餘七月驚慌,掙扎起來,“你這人有病吧!挪開你的髒手!”
林總的身軀有她兩倍的體量,餘七月怎麼敵得過。
她去推林總的手,被林總鉗住,男人紅著臉,咧著黃牙樂,“不就是要錢?老子給你!”
話音落下,他就往餘七月的胸脯抓,“騷成這樣,不就是等男人上嗎?”
餘七月驚恐萬分,尖叫起來,“琛哥,快讓他走開,走開啊——”
霍琛仿若禪僧入定,對一切漠不關心。
林總見狀,得意忘形,“你當自己什麼玩意兒,臭表子,有機會被我們玩,是你八輩子的福氣!”
隔著浴巾,抓著一團軟綿,他愛不釋手,還不忘對霍琛說道,“這娘們挺不錯的,霍總膩了,賞給我們,也比去窯子吃的好。”
“琛哥……”
餘七月動彈不得,猶如案板上的魚肉。
霍琛掀起了眼簾,眼風斜斜地瞟過去。
女人眼裡的祈求,那樣的招人心疼。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下一步動作,連阻止的話都沒說。
“琛哥。”
餘七月聲音漸弱,水是熱的,心卻涼徹。
他不是面子大過天嗎?
這個豬頭三,當著他的面對她下手,他卻無動於衷!
難道真跟林總說的一樣,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霍琛膩了,把她扔掉,像一張用舊的抹布。
望著,望著,餘七月眼眶酸澀。
林總掰正了她的頭,“等老子把你的嘴嘬腫了,給你五萬塊,這個身價,頂天了!”
餘七月眼神空洞的看著眼前的油膩男,勾起了一抹嘲弄。
五萬?
真是大方。
她隨隨便便買個包都不止這個價!
不再寄希於霍琛,她認命般,任由豬頭的臭嘴靠近。
但在豬頭看不見的地方,屈起了腿,膝蓋孤注一擲的往上一頂。
“草——”
林總的索吻無疾而終,反而捂著褲襠,滾到了一邊。
男人沒玩過幾個,可她卻門兒清,知道男人哪裡最脆。
“給你五萬,買你兩顆蛋,不虧吧?”餘七月爬起來,沱滿水的浴巾特別重,她只得攥住一頭。
對霍琛,她不存在一絲怨言。
只是看過去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心痛感,堵得胸口生疼。
“你個臭貨,啊……你有種,你……”
林總罵罵咧咧,餘七月從霍琛身上抽回眸光,踏出溫泉池,往外跑去。
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保持長久緘默的霍琛,這才拿起了池邊的手機。
資訊介面裡,有著一張照片。
那是商場的迴廊,青年男人牽著女人的手,兩人深情對望。
照片下方,配著一行字:霍總,她就是這樣,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您啊,千萬別被她矇騙了!
明知道,只是一張照片,也知道肖安娜發給他,是不安好心。
但是……
他握著手,指骨緊了緊。
這時林總狼狽的爬到他跟前,聲淚俱下,“霍總,這臭婆娘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霍琛眼底的晦暗,他是丁點沒瞅見。
他只當霍琛預設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貴圈亂糟糟,共享女人,不是常態嗎?
霍琛繫緊腰際的浴巾後站立,陰沉的臉比陳年鍋底還黑。
他俯視著林總,如同看一隻螻蟻,“右手,剁了。”
剁什麼?
林總腦子嗡的一下,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連起來卻不知道什麼意思。
霍琛走在草地上,背對著他們,又複述道,“剁了,再談投資。”
餘七月那一眼,落滿了灰,盛滿了失望。
霍琛蹙緊眉頭,換上衣服,走出湯浴館,阿令站在車邊候著。
“她呢?”
他點了煙,鐵青的臉,心事沉沉。
“不見了。”阿令看了眼寬闊寂靜的路,鋪滿了落日餘暉。
餘七月十幾分鍾前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東邊的路頭。
“不見了?”霍琛眉頭隱現’川’字。
手機在掌心轉了半圈,他熟練的解鎖,撥出去電話。
這通電話的鈴聲是從汽車後座響起的。
“她手機,銀行卡都在這。”
阿令說完,還拉開了後座車門,讓霍琛看一眼。
霍琛瞬間僵滯。
餘七月,是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