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七月震驚地回頭,男人已經洗過手揚長而去。
“琛哥……”
餘七月想追上他的步伐,可是腿心磨得火燒火燎,就像澆了辣椒油。
她想,一定是破了。
緊咬牙冠忍著疼,她走到門口,霍琛不見了影,只有阿令像個門神候在一旁。
“阿令,算我求你了,再給我兩天時間。”餘七月終是放心不下莊梅蘭。
只要兩天,兩天而已!
她不願意卑躬屈膝求人,此刻似打斷了脊樑骨。
阿令木訥搖頭,“不可以。”
餘七月痛苦扶額,擁有了大多人夢寐以求的富足生活,當下卻感覺自己雙手束著一副鐐銬。
“BOSS安排人照顧你母親,你要是還不聽話,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媽媽。”
阿令一板一眼地說出口,眼裡有著微不可查的同情。
沒有人能忤逆霍琛,除非不想活。
餘七月如雷重擊,眼睛裡的希翼湮滅,漸漸晦暗。
是啊,他是霍琛。
多少人對他聞風喪膽,她哪有臉討價還價。
“我走。”
收拾好心情,餘七月艱難地挪著步子回到臥室,推著行李箱,胡亂將充電器塞進包裡。
她沒有偷跑,坐上了阿令的車。
又是夕陽西下,但天邊的落日灰濛濛的,像是梵高筆下那般抽象。
餘七月情緒不再起伏跌宕,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進入高速收費站,莊梅蘭的電話卻意外地打了過來。
“笑笑,護工到了,醫藥費也不缺。”
那頭的聲音很虛弱,浸著絲絲討好,“媽對不住你笑笑,讓你吃了太多苦。”
一聲對不起,餘七月鼻頭一酸,忙抬起手捂住了眼。
她等了很久,很久……
不過就是希望,母親能看到曾經無助彷徨的自己。
都說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癒,其實只要母親能給她個擁抱,就能抵消數不盡的千瘡百孔。
她不曾回應莊梅蘭,但莊梅蘭卻繼續感嘆,“咱們笑笑出息了,有人疼,有人管了。”
餘七月知道是莊梅蘭錯判了,以為她找了個富足的男友。
但餘七月不願解釋,只將心酸咽回肚子裡,用盡量平緩的語調囑咐道,“想吃什麼,用什麼,跟我講。”
電話那頭忽然靜默了,再開口時,莊梅蘭吞吞吐吐起來,“笑笑啊,媽沒別的念想……就是……你弟弟的事,你能不能……”
她後面說的話,餘七月沒聽清。
因為手機已經從她耳邊滑落到懷裡。
朱鶴市故地重遊,到底是落得一身傷,滿目瘡痍。
刻板地看著窗外,餘七月乍然笑起來,笑自己戒不掉的天真。
鋪墊那麼多,還是為了餘家年!
莊梅蘭何時自討沒趣結束通話電話的,餘七月沒注意,暮色覆下時,她對阿令說道,“餘家父子的事麻煩請最好的律師,爭取能到最高量刑!”
餘家年扇的她每一巴掌,就是以年為單位!
朱鶴市她還會回來的,非得出庭見證餘家年變成個勞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