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七月眼睛本就酸澀,當下差點落淚。
她抿了抿唇角,硬生生壓下心底氾濫的委屈,順著座椅躺下。
為什麼她就是學不會,學不會不帶任何情緒的人際交往。
琳姐分明教了無數遍,不要對金主抱有期待,萬事沒有理所當然。
他們這些人,講究門當戶對。
玩物,只是玩物。
亂糟糟的發擋住了臉,側著身,淚水便順其自然地蓄在了眼窩裡。
車速緩緩,到了酒店。
阿令拉開車門,餘七月坐起身,任由凌亂的發遮擋眼簾。
霍琛已經走進了大樓,阿令死寂的眼看著她道,“林總跑了,BOSS讓他剁手。”
餘七月心一緊,霍琛教訓了林總?
那他……
餘七月還是僵坐在車上,阿令略顯出無奈,“BOSS能做到這個地步,餘小姐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
阿令很少說這麼多話,言下之意是讓她別太端著。
餘七月心裡不是滋味,她和霍琛之間一開始就不平等。
霍琛能救她,她該感恩戴德。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不能追溯。
“謝謝。”餘七月下了車,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到門口,她回頭看阿令,“什麼價碼。”
她知道,阿令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說這麼多,簡單來講,阿令屬於無利不起早的一類人。
“隨意,房號1103。”
阿令全然不避諱,這些女人接近霍琛的路徑,大多都要透過她。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餘七月一如往昔的惹人側目,不同於往日的羨慕或驚豔,反而是一些嫌棄與同情。
她進電梯的時候,霍琛就在裡面。
霍琛端視著前方,旁若無人。
餘七月靠著電梯後方角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雙頰紅腫得不像話,大概是原先的兩倍。
臉大了,眼睛就擠成了一條縫,連餘七月自己,都不忍直視。
酒店房間裡,霍琛冷著臉,這才對她開口,“坐下。”
餘七月像個小媳婦兒,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
阿令帶著藥進來,放在茶几。
男人解開了塑膠袋,拿出藥盒,仔細看了看說明書。
一種塗抹的膏體,兩種活血化瘀的內服膠囊。
他指尖蘸上乳白的藥膏,在餘七月身前,看著她的臉,眉目深深。
餘七月望著他,她知道自己現在很醜。
霍琛說話難聽,但他做的事,著實在為她著想。
嘴唇囁嚅,想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而霍琛沾染著膏體的指尖停留在她上方,泛著點微藍的眸子裡,似乎糾纏著疼惜,還夾著點點嫌惡。
停頓了半天,他手裡的藥都沒能塗抹到餘七月臉上,而是喊來了阿令,“你看著她,必須把這張臉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他洗了三遍手,走了。
餘七月望著空蕩的門口失神,直到清涼的藥膏塗抹上臉,她才自嘲笑了笑。
霍琛看中的只是她的顏值,畢竟是個玩具,破損了修不好,只能丟垃圾桶的。
喝下了藥,餘七月吐出一口濁氣,小幅度的動著嘴皮子,“阿令,能給我買口罩嗎?我要出去一趟。”
不知道餘家父子說的是真是假,她得去查查,母親是否真患上了腦瘤。
至於她現在的這張臉,自己都沒勇氣,走出門招搖過市。
阿令收拾藥盒,機械地回道,“BOSS說了,沒養好臉之前,不能離開。”
腫成這樣,養好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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