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家,她想回家……
五日後的帝都。
陸子謙敲著公寓樓的門,餘老闆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失蹤好幾天了。
他去了帝聽打聽過,餘老闆早在五六天前就不在那邊作圖了。
柳清薇轉告他,餘老闆有事跟他商量。
商量就商量吧,電話也不接,訊息也不回,該不會是跟哪個公子哥逍遙快活去了吧。
正這麼想著,房門從里拉開。
“媽呀!你兼職密室逃脫去啦?”陸子謙一看眼前的女人,嚇得一抽抽。
女人一身染血的衣服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長髮一綹一綹的泛著油光。
都不曉得她幾天沒洗澡,渾身臭得像腐爛過。
若非這個地址是餘七月發給他的,陸子謙還以為自己敲錯了門。
餘老闆平時就算不打扮,也絕對收拾得服服帖帖,乾淨得體。
手上沾了點髒東西,她都得反覆搓揉乾淨,這是轉性了?
陸子謙從簡單的層面思考問題,餘七月鬆開門把,失魂落魄的轉身,拖著僵硬的步子折回房裡。
她哪也沒去,就盤腿坐在窗邊的瓷磚地上。
“餘老闆,你幹嘛啊?”
陸子謙試探地湊過去,房間裡遮光簾拉得嚴實,又不開一盞燈。
大白天的,黑布隆冬,跟入夜沒什麼兩樣。
餘七月還是不做回答,這讓陸子謙察覺到不對勁。
“餘老闆,你……媽耶!”
他湊上前,撥開了女人的長髮,驟然驚呼,跳腳遠離。
這,這還是餘老闆嗎?
一臉紫的青的,脖子上一處潰爛,包著紗布滲出了膿液。
他不過隨意薅了下她的頭髮,指縫間殘留的全是細碎的血渣子。
這下,神經遲鈍的陸子謙,才算明白,餘老闆出事了!
他叫來了柳清薇,兩個人佇立在不算寬敞的一室一衛公寓房中。
柳清薇細緻檢視過餘七月的傷勢,大多已經痊癒了,但幾處破口,長久不換藥,感染潰爛,很是可怖。
她輕輕解下餘七月手腕上的五彩繩,繩子被血浸透過,生硬僵直。
“陸哥,怎麼辦?”柳清薇自見餘七月的一刻起,眉頭就沒舒開過。
笑笑姐只說她有要事辦,是什麼要事,把自己磋磨成這副模樣?
都不敢想,她都經歷了什麼!
“先處理傷口,再去看心理醫生。”陸子噼裡啪啦的講了很多話,但餘七月一句也沒應。
眼下,最應該擔心的,是餘老闆的精神面貌。
兩人合計之下,攙扶余七月下樓。
陸子謙開車,柳清薇和餘七月並排坐,悉心細緻地將餘七月身上的汙穢擦拭去。
餘七月不開口,他們也無從得知餘七月去了哪,發生了什麼變故。
醫院消毒換藥,整個過程餘七月一聲不吭。
她目光渙散,盯著一處,一盯就是大半天,似乎眼也忘了眨。
輾轉心理理療室,醫生給出了診斷,“她腦電波很正常,思維也很清楚,只是不願意跟你們交流。”
“這種情況呢,通常是病人鑽牛角尖,把自己困住了。”
“我們稱之為外界阻斷閉塞,有的病人能解開心結,有的不能,就成了我們常說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