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餘七月始終注視著車窗外,間歇性地用單個的音節回應話癆陸子謙。
臨到下車,愣頭才回過味來,“餘老闆,你是不是傷得太重了,怎麼悶悶不樂的。”
“對,手爛了。”
餘七月推開車門,纖纖玉指安然無恙。
陸子謙看出來,餘七月打趣他,接話道,“那怎麼辦,我要不趕緊聘請個設計師,不然咱們公司可就揭不開鍋了。”
現在門戶還太小,請設計師除了徒增一筆開銷外,也沒多大用處。
要是能把帝聽的設計搞定,他們設計館也算名聲大噪了。
只不過這個念頭,餘七月只敢大膽地幻想罷了。
緩步進入天池大樓,乘著電梯一路到十二層,剛踏出電梯口,就見男人身穿亞麻質地的襯衣,捧著一束鮮花,好比門神般佇立在設計館大門口。
餘七月的臉當即冷下,陸子謙卻目露亮光,“嚯,花神真身!”
誰不知道,有人在鍥而不捨地追求餘七月。
幾乎不間斷地送花,送禮。
未見其人,但受公司小姑娘的熱烈追捧,只因那些禮物,都落入了她們口袋。
陸子謙端詳著男人的長相,濃眉桃花眼,五官秀氣,身形高瘦,手腕上的餘舶MP系列,兩百萬起步價。
可以啊,餘老闆,有富二代求之若鶩。
陸子謙似老父親般對這個花神甚是滿意,然而餘七月卻惘若未見,從秦時身側,長驅直入地進入公司。
她一隻腳邁進門,身後,男人的手卻陡然扼住了她手腕。
“我有話說。”
男人聲線溫和,眉頭緊鎖,懷裡的鮮花,是白玫瑰噴了淺紫色的砂。
餘七月定住腳,瞟了眼陸子謙。
陸子謙一個激靈,小跑著衝進辦公室,餘老闆的幸福時刻,他怎麼好當電燈泡。
光滑如鏡的走廊裡,餘七月死魚眼給到秦時,“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耗。”
她的臭臉無時無刻寫著對秦時的厭煩,男人瞧著她身上的寬鬆男士襯衣,質問道,“這誰的衣服?”
“你管得著嗎?”餘七月甩開他的手,冷嘲道,“你未婚妻放任你在帝都這麼久,肯定很擔心吧?”
提起未婚妻,秦時的臉色變得不大自然,“我在處理了,笑笑。”
他的聯姻物件,又不是大街上隨便抓來的,家裡千挑萬選,對方背景實力相當。
這頭一意孤行的悔婚,也得給女方家族一個妥善的交代。
“別逗了,你處不處理,何必跟我報備。”餘七月撥了撥披肩的烏髮,笑出聲。
不知情的會誤以為,她還是秦時的小三,迫不及待逼宮似的。
這麼一撥,細白如雪的肌膚上,綴著的幾顆紅印,瞬間撞進了秦時眼底。
他瞳孔震盪,猝然抓緊了她胳膊,“誰幹的?”
餘七月忘了和霍琛滾床單留下了滿身愛痕,冷不丁地被秦時吼,茫然了兩秒。
她未能答上來,秦時掐著她的手,又震聲咆哮道,“我問你誰幹的!”
本就纖細的胳膊,被他狠力的捏,似要隔著體脂率極低的皮肉,將骨頭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