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她出門前做足了防曬,太陽再熱烈,也無法突破層層屏障,她可以安心的工作。
陸子謙成天在外拉客源不嫌累,到了工地,卻是偷奸耍滑。
這會兒眼珠子四處瞟,忽然指著大樓下喊道,“餘老闆,你看那是誰!”
餘七月將測量儀上的資料,認真記錄在對話方塊裡,抽空順著陸子謙所指的方向望去。
大樓這會兒的向陽面,支起了一把太陽傘,傘下襬著一張躺椅,躺椅旁邊是一個小桌臺。
桌臺上果盤、甜點和紅酒,一應俱全,空曠無垠的地盤,好似穿越到了馬爾地夫的海邊。
最惹眼的,莫過於穿比基尼的女孩。
她盤起長髮,用抓夾隨意固定,淺綠色的上衣加同色的三角褲,遠遠一看,連臀肉都遮不住。
“霍總,來,嚐嚐這顆葡萄。”一串葡萄塞在雙峰間,摘下一顆送進男人嘴裡。
男人靠坐躺椅上,襯衣領口撥開了兩枚紐扣,袖子挽到手肘,愜意閒適。
沒看錯的話,這個女人,正是上次在週年會上要她一根手指頭的那位。
這哪裡是監工,分明是來撒狗糧的。
“真好,我也想要來個美女餵我葡萄。”
陸子謙滿眼欽羨,餘七月則低下了頭,“做白日夢的話,回家睡覺的時候枕頭墊高點。”
好的不學,淨學壞。
“瞧您這話酸的。”陸子謙上手撿起儀器,“怎麼著您嘞,也羨慕?”
呵!
尋常跟睜眼瞎似的陸子謙,居然能看出她酸不酸?
餘七月一記白眼給過去,“我羨慕個鬼!”
陸子謙摸著下巴,看了又看,“好像是個小網紅,我要不要去合個影?”
結果,他剛嘟囔完,餘七月就絆到了一根廢置的鋼索。
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偏偏泥土裡有不少鐵釘和碎石塊。
掌心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抬起手來,鮮血浸潤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
“餘老闆,你怎麼搞的啊?”陸子謙近前,手忙腳亂地找紙巾。
他一個鋼鐵直男哪裡會隨身帶這種東西,翻翻找找,只找出來一卷密封膠帶,胡亂扯出一大把壓在了餘七月手上。
“紮了什麼玩意兒,要不要打破傷風之類的?”
“一點小傷口,我去洗一洗。”
餘七月左手壓右手,直線距離往外走,剛走到大樓旁,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嘲笑道,“喲,流血啦?伺候男人伺候不好,幹活也幹不好,真是沒用!”
這姑娘,長得純良無害,嘴倒是挺刁。
餘七月頓了頓腳,冷眼瞥過去,男人戴著墨鏡看不出是什麼態度,她也不慣著,反唇相譏道,“霍總是看不好自己新買的狗,放出來亂咬人麼?”
霎時,江雨欣的臉色難看無比,“你說誰是狗!”
餘七月笑,“誰著急誰是。”
本來就是寵物,她有說錯麼?
在商言商,在哪個位置就要有當下處境的認知。
做霍琛玩具的時候,她把自己貶到塵埃裡,如今能挺直腰桿,怎麼會收斂鋒芒?
姜雨欣是很生氣,但她卻不與餘七月正面交鋒,柔軟的身子倒在男人懷裡,嬌滴滴訴苦,“霍總,她討厭!”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什麼身份,反而是太有眼力價。
上次,明面上霍琛向著她,背地裡卻還是在乎這個女人的。
這次讓她來,無非就是讓她給這女人使絆子,怎麼添堵怎麼來。
男人嘛,目的性都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