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好哪兒去?
所以,希茹這一開口,就把小祿子給得罪了!
宮裡做事的人,哪怕別人踩在自己腦門上撒尿,他也是忍得住的,甚至還能微微一笑,道:“茹小姐所言極是,奴才人微言輕,攝政王是否聽得到這些話,還真說不準。”
希茹還真以為自己拿捏住了。
這太監是宮裡出來的,還是跟著希陽的,踩他獲得的快感,堪比踩希陽。
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所以她得意地道:“話說,你被派去伺候我們陽姐兒,也是算你倒黴!帝京誰不知道,我們陽姐兒啥事兒都敢做,你這樣的小太監在她面前,還不跟個玩具似的?”
希颺忍不住笑了,從廊道這邊走了出去,邊走邊道:“希茹,祿公公在你眼裡,好像是個不怎麼樣的小太監?”
看見正主兒出現,希茹眼睛一亮!
她要踩的物件來了,剛剛還可惜希陽不在,踩得不夠愉快呢!
那些個婆子丫鬟小廝,倒是不敢跟丞相唯一嫡孫女硬剛。
希陽的名聲素來不怎麼樣,打人揍人是常事,看見她能溜的都溜了。
想看戲的,也都悄悄隱藏起身形、偷偷看。
而小祿子,則是按規矩朝希颺行了一禮,然後乖巧地站在她身後。
希颺看了他一眼,問:“一大早的,你幹嘛去呢?”
近看才知道,他衣裳竟然溼了。
她蹙眉問:“怎麼身上都是水?”
小祿子答道:“奴才去打水回來,打算給希小姐燒點熱水晨間洗漱用,不想方才不小心被撞翻了水桶。”
事實上,他哪兒能看不出來,是那些人故意找茬。
一來是沒接觸過太監,二來則是主子縱容的,都沒把長房嫡女放在眼裡。
“你有心了。”希颺感慨不已:果然是在朔日宮做事的人!
沒人交代他去做這些,並且丞相府裡的下人也沒資格使喚他。
可他還是去做了。
是幹大事的人!
回頭,找個理由跟宗政禹把人要過來!
“這是奴才本分。”小祿子躬身。
其他人將他這低聲下氣、一口一個奴才聽在耳中,越發覺得這個太監低賤。
希茹更是譏誚地道:“陽姐兒不得了,如今都用上太監來伺候了。”
剛剛面對小祿子語氣還很溫和的希颺,轉頭看向希茹的時候,眼眸立即變得銳利,語氣也是十分冷銳:“太監怎麼了?”
她上前一步,眸光冷寒:“太監吃你家大米了、花你的錢了、喝你的骨頭湯了?你看不起太監?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前面咄咄逼人也就算了,唯一的嫡孫女,對他們這些庶女歷來都是這樣的。
希陽之所以樹敵眾多,便是因為她性子尖銳、且高傲。
被說成是“東西”,希茹臉色立刻漲紅:“他一個太監就是個奴才,我怎麼說不得他了?你才不知天高地厚,你才是個東西!”
“呵!”希颺嗤地一笑,無奈搖頭,道:“俗話說娶妻娶賢,這四房連基本教養都沒做到位,可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