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老夫人老臉爆紅,卻是一點兒也不敢反駁,絲毫沒有在希颺面前頤指氣使的樣子,而是謙恭又卑微:“謝攝政王教誨,臣婦有錯!”
對此,希颺無奈。
別說古代強權社會,就是在現代,這樣的事也並不少見。
生活所迫,多少人被壓低了頭顱、壓彎了脊樑骨!
宗政禹並不打算與她多言,抱著希颺邁步進入小廳內,把她放在太師椅上。
他自己沒坐,低頭盯著她,說道:“趁著本王過來了,你一會兒就不用往宮裡跑了。針術便在丞相府進行吧。”
“還是要的。”提到正事,希颺把心思拉回來,道:“你的毒本是隱秘,很多事我得親力親為,不然不放心。”
她說的是實話。
一來她的血是獨門藥引,必須她親自動手;二來,大概是宮鬥劇看了不少,她也的確不放心宮裡頭的人,總覺得不管是宗政禹的身份,還是她——都是容易遭嫉的,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箭靶。
萬事小心為上!
可這話聽在了宗政禹的耳中,卻完全成了另一個意思:她雖然性子可恨、說話也氣人,但心地善良,嘴上說得不在乎他,但內心裡應該還是在意的吧?
不然,怎麼解釋前不久還跟他告白,睡了後就不認賬?
說不定,是因為他沒給她名分,她強行挽尊,才會一而再地強調不在乎他?
這麼一想,他面色緩和了不少,道:“便按你說的來。你在此間稍後,本王去與希丞相說幾句話便走。”
希颺挑眉。
意思是,一會兒他進宮帶著她?
那也好,省不少事了。
當然,如果希颺知道宗政禹要跟希道清聊什麼內容的話,她要爆粗——好你媽個頭啊!
希道清此時是醒著的,希維已經告訴他攝政王在外頭,聽到動靜便掙扎著要下床。
希維這個做孫子的,自然是拗不過他,只能扶著他起來。
“臣見過攝政王!”
宗政禹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高貴冷漠的模樣:“丞相免禮,大病未愈躺下說話便是。”
全然都是威嚴。
希維扶著希道清躺回床上,墊高了後背。
這邊的下人也把椅子搬了過來,讓宗政禹坐下。
隨後,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宗政禹與希道清二人。
“丞相感覺身子如何?”
即便自己位高權重,宗政禹對希道清這位三朝元老,仍舊是多了一些尊敬。
尤其是,希道清是希颺的祖父。
希道清應道:“託攝政王的福,臣雖然感覺身子虛弱,但精神已經十分清晰了。”
竟是一下子領悟了宗政禹的意思!
宗政禹很是滿意,問:“所以,是家賊,還是外敵?”
希道清身為三朝元老,本可在攝政王和小皇帝之間選擇中立。
但他還是選擇追隨攝政王,而不是站位小皇帝,自然是有原因的。
最欣賞的,便是這位攝政王說一不二、殺伐果決、乾脆利落的行事作風。
對外給人殘暴的感覺,實際做事張弛有度、極有分寸。
因此希道清一度還覺得可惜,若當初上位的是宗政禹,而不是先帝,也許如今的玄周王朝還能更強大一些。
跟希颺不願意說的事,面對宗政禹,希道清是沒有隱瞞:“家賊乃其一,通外敵為其二!”
“哦?如此說來是何人下毒,丞相是心裡有數的。”宗政禹疑惑地問:“為何不與令孫女談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