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多年,他怎麼可能對宗政禹毫無瞭解?
被強迫娶親,不是宗政禹這種性子的人能夠坦然接受的事!
因此,宗政禹才會在事發之後斟酌了這麼久,才做下決定。
他沒想娶正妃,那麼希颺嫁過去也就是隻有名頭上的不同,實權不會有影響。
都給出這樣的承諾,如果希道清再不讓步,就是不知好歹、冒犯攝政王了!
兩人又談了小半個時辰,大概說了朝中、以及希道清中毒相關的事。
待宗政禹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希颺已經拿著手札寫寫畫畫,又出了好幾個針術的陣型了。
“結束了?”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決定了的希颺,抬頭看他一眼,道:“你等一下,我剛剛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針術陣型,先做一下推演完善,弄好就走。”
宗政禹看了一眼,猜想她是為自己解毒做的陣型。
如此認真,全神貫注、嘔心瀝血。
他在旁邊坐下,擰了擰眉心,心道:她這般為我,我卻只願意給側妃的名分,會不會不太厚道?
又有點動搖了。
希颺很快就把陣型完善了,收拾了手札,遞給一旁的採青,道:“好了,宗政禹,我們可以走了。”
宗政禹瞧了沒大沒小的她一眼。
但她的心思完全沒在他身上,又道:“對了,先前祖父見了祖母一面,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太太人呢?”
問的不是宗政禹,而是採青。
採青答道:“小姐,老夫人方才出去後,便去佛堂了。”
府里人的一切動靜,他們都必須掌握,以防他們對希颺不利,所以是一問便知。
見狀,宗政禹暗自點頭,心道:她身邊這幾個人,做事還不錯。如此倒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了。加上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怕壓不住攝政王府的人!
至於皇族那些人……
罷了,以後他多費點心思,替她撐著。
呢麼,這個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好呢?
方才與希道清提到婚事的時候,他是沒想很快成親,所以沒談到婚期。
如此看來,還要好生思量。
希颺如果知道自己的婚事被定了,怕是要吐血。
可她不知道,一門心思在眼前的事上:“她……該不會是怕了攝政王的震懾,打算暫時苟著吧?”
“興許是。”採青是懂大戶人家這點勾勾繞繞的。
希老夫人被攝政王說了束家不嚴,不行就把主母的權力交出來,這時候她若不再苟著,很容易觸黴頭。
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自己應當怎麼做!
希颺撇嘴,道:“行吧,先進宮!”
照例,每天在丞相府給希道清治療,完事兒後進宮去給宗政禹治療。
經過上次宗政禹的敲打,蕭謙沒再來了,而丞相府暫時也寧靜,沒有明著給希颺找麻煩的。
可,五日後,大麻煩來了!
“希家嫡孫女希陽接旨!”
希颺一臉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