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眾人聽到皇上來了都一愣,又連忙紛紛站起了身。
魏祁大步跨進去時,一眼見到的就是席容煙跪地的模樣。
素淨的一身,在這些花紅柳綠的女人裡,顯得形單影隻和單薄。
是他一手縱容的今日的事情,不過是想讓她看清後宮這些女人的面目。
她出了事,無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都冷眼旁觀的看著她跪著。
心疼她的唯有他罷了。
前世這些女人要有機會害她,定然不會放過害她的機會,她竟也為她們的死傷心,與他慪氣,恨他處置這些女人。
現在她該知道,這些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維護同情。
魏祁的臉色並不好,慣常的冷酷神情讓皇后心裡也凝了凝。
她打算開口時,又見皇上徑直走到了席容煙的身邊,一彎腰就將跪在地上的人抱進了懷裡。
他垂眸看著她蒼白的臉頰,抿緊唇,一字不說的就大步離去。
皇后呆呆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身上晃了晃,幾乎沒有穩住身形。
她第一次保持不了儀態,朝著皇上的背影大聲的喊:“陛下知道珍嬪做了什麼麼?”
“她揹著人用麝香避胎,還藏著顧家郎君的手帕在書冊裡。”
“她這麼做說明她還沒有忘了舊人!”
“難道陛下還要護著她麼。”
只是直到她喊出最後一聲,那抱著席容煙離開的背影,一刻也沒有停下過。
謝雨眠亦臉色蒼白的呆呆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她忽然覺得自己追不上了,永遠都追不上了。
自己永遠都沒法與席容煙比。
即便席容煙真的不再受寵,皇上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其他嬪妃看著皇上抱著席容煙離去的背影也是臉色微變。
席容煙都做出了這等事情,皇上居然還二話不說的抱走了席容煙。
眾人臉色驚異,不由又看向皇后,六神無主。
太后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又冷眼看了皇后一眼,輕快的帶著人離開。
宋賀蘭只覺得神志晃了晃,也沒有管下頭的嬪妃都如何表情,跌跌撞撞轉身往內殿走去。
這頭席容煙直到被皇上抱著走了出去,她才反應過來。
她怔怔看了皇上半晌,見著皇上也在低眉看她,沉靜的眸子裡一如從前那樣溫和,心頭霎時間便湧上了許多委屈,頭一低就埋在皇上的懷裡哭起來。
她哭的聲音雖細,卻也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又緊緊拽著皇上的袖子哽咽著:“那麝香貼臣妾從前從未見過。”
“還有那帕子,臣妾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到了書冊裡的。”
說著席容煙又抬起淚盈盈的淚眼看著皇上:“求皇上相信臣妾的話。”
魏祁只瞧了一眼人的模樣,便知道是當真委屈了。
淚珠子跟珍珠似的一顆一顆的滾,秀挺的鼻頭和眼眶都哭的通紅,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直到抱著人回了明德殿,人還在縮在他懷裡抽抽搭搭的哽咽,委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