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席容煙跟隨著她母親去那時候的皇后身邊問安,他站在端妃的身後,靜靜看著那一身粉色的小小身影,規規矩矩,安安靜靜的,生的格外的漂亮喜人。
那時候席容煙才六歲,撲去席太后的懷裡,叫人一瞧就想去逗一逗。
那夜端妃對他說,可惜席家的四姑娘年紀太小,不然想法子許給他做正妻,將來便能給他鼎力支援。
那時候太子已死在被幽禁的東宮裡,他明白端妃這話的意思,要是娶了席家四姑娘,不僅太后支援他在父皇面前舉薦,背後又有席家還有與席家交好的世家了,他在剩下的三個皇子裡勝算更大。
或許便是那一句話,叫他莫名其妙對那小姑娘多關注幾分。
後頭兩年後他回京大婚,他本剛在北地又獲了一場大捷,卻被匆匆傳旨回京。
是端妃特意為他挑選的妻子,忠靖侯府的嫡長女。
那時候忠靖侯職位是北地隨州中軍總管,北地副都督,襲三品將軍,這樁婚事對他來說不算是如虎添翼,但宋家有些功名戰績,常在北地駐守,對他在北地收攏人心有好處。
那時候他身後已經有支援他的黨羽和部下,他有戰功,勤勉克已,在父皇的心裡有一席之地,但他回京後的那幾日,除了去與父皇問安,便獨來獨往,只想少惹猜忌。
他騎馬去寺廟裡清淨,沒想到席容煙也在。
那時候她也八歲了,也不知道怎麼跑去他那兒的,像是在和誰捉迷藏,偷偷摸摸的躲在了他門後,事後發現他了,又害怕又怕失禮的大著膽子過來給他賠罪。
他叫人打聽,才知席家大夫人每月都會來那寺廟吃齋飯清修小住幾日,他鬼使神差的竟也連著來了幾日,大抵是為了多看那小姑娘放紙鳶的樣子。
亭亭玉立,秀骨勻稱,笑的喜人,又看起來軟糯糯的。
其實真要說起來,魏祁大抵在席容煙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注意她了,只是他很少在京,回來一趟也還記得她。
但那時候他並沒有在席容煙身上想到過關於情愛的東西,更多的是一種不由自主的關注。
他真正意識到自己對席容煙的感情並不一樣的時候,是她及笄那一年。
他在太后那裡見著她,見著她已初長成少女,腰肢纖細,亭亭玉立,秀白如蓮花,竟叫周遭黯然失色。
竟叫他忽動了納她進宮的想法。
儘管那是一閃而過的想法,也足以叫他知道自己對席容煙,早已不是一般的只是無意識的關注她。
魏祁微微低頭,眼神的餘光處看向此刻並排走在他身側的席容煙,宮燈暗暗,她臉龐流暢溫潤,光色在她鼻尖處流轉,又落到她長睫上,還是從前的模樣。
他捏緊她的手。
皇上這一夜好似格外的有興致,從上榻起便沒停歇過,席容煙浮浮沉沉,半夢半醒,耳畔聽著皇上一聲聲沙啞的輕喚,又陷入沉沉的夢境裡。
夢境裡的她也被一具高大的身軀壓在身下,喘息聲也落在她耳邊。
手腕處傳來清晰的疼,疼進了骨頭裡。
她動彈不得,忍不住喊了一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