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床帳隔絕了裡面的場景,但低低輕泣聲在深夜也依舊斷斷續續。
最後簾子掀開,叫水的時候,席容煙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只知道自己被皇上抱著去了浴房,又抱著回來,被皇上裹進他的懷裡。
魏祁的手指很輕鬆的就摸到那隻依舊放在她枕下的桃花簪,他在暗色中一隻手摩挲著桃花簪,一邊垂眸問懷裡軟成一攤水的人:“過幾日就是賞花宴,你想去麼。”
席容煙迷迷糊糊,身上軟疼,低低唔了一聲,也不知是應還是不應。
尖利的簪子幾乎要刺進面板,魏祁又鬆了手,依舊完完好好的將簪子放在枕下。
第二日席容煙醒來時,皇上早穿戴整齊了。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皇上就坐在床沿邊看她。
他目光掃過席容煙鬆開的衣襟口鎖骨上的紅痕,心底的燥鬱舒了些,又如同往日一樣將席容煙的身子抱進懷裡,低聲問:“朕昨夜弄疼你了麼?”
席容煙聽著皇上寵溺的聲音,膽子也大了些,小聲道:“有點疼。”
昨夜其實席容煙有些被皇上嚇到了,從前皇上都會溫柔的在意她的感受,昨夜的皇上力氣有些大,像與尋常不一樣。
魏祁抿抿唇輕拍席容煙的後背,修長的手指從她背脊劃到她腰後,聲音永遠沉穩又低緩:“下回朕輕一些。”
他又鬆開懷裡的人,低頭看去:“這幾日好好吃藥沒有?”
席容煙就點頭:“臣妾都吃了的。”
魏祁才低笑一聲,彎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這才起身離去。
玉竹進來幫席容煙收拾的時候,才看見她身上星星點點的紅。
不由驚詫道:“皇上怎麼昨夜那麼大的力氣,從前可沒這樣的。”
席容煙埋在被子裡,身上痠軟的厲害,懶洋洋的喃喃:“我也不知道。”
她現在一閉上眼睛,都彷彿還能聽見昨夜皇上在她耳邊的喘息聲,熱切的,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玉竹見著席容煙軟綿綿的,又叫寶珠拿藥膏進來,一邊給席容煙身上的紅痕擦藥,一邊又低聲道:“也不知主子什麼時候能懷上。”
“皇上來這麼勤,應該也快了吧。”
席容煙沒有說話,她閉著眼睛,在想昨夜她半夢半醒時夢見的那個夢境。
昨夜皇上的動作,喘息,與她夢中的那個男人漸漸變成了一個人。
他在情濃時會抱著她一聲聲喊煙兒,又會忽然緊緊捏著她的手臂,重重的吻下來。
她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她恍恍惚惚的,竟將皇上當成了夢境裡的那個人。
要不是皇上忽然吻在她頸邊帶來的一絲癢讓她回神,她大抵都已經分不清是不是還身在夢中。
又覺得自己大抵是在胡思亂想,她在閨中時與皇上也不過寥寥幾面,怎麼又會夢見與皇上的那種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