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魏祁回了宣政殿,高義就趕忙說起了賢妃的事情。
魏祁負手,看著窗外不語,半晌又冷淡道:“移去延秋殿,撤去封號降為昭儀,也不許任何人探視。”
高義一愣。
送去了延秋殿,不就等同送去冷宮了?
這時候殿外傳來通報,北地來信件了。
如今北地正在征戰,近日信件不絕,朝堂上也多說北地戰事。
曾經魏祁在北地時,打了多年,收回了七城,如今他在皇位上,仍要守住更多的疆土。
高義看著皇上的臉色,又趕忙出去拿信。
含元殿內,席容煙坐在了內殿裡才忙拉過了寶珠過來,眼眶紅紅的看著寶珠臉頰上的傷。
寶珠見到席容煙傷心,連忙道:“主子沒事的,剛才高公公給了奴婢一瓶藥,說是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席容煙看向寶珠手上的藥瓶:“這怕只是個開始。”
玉竹在旁邊見狀寬慰道:“只要主子不出錯,就如今日太后娘娘說的,皇上讓主子進宮,那必然是喜歡主子。”
“籠絡好了皇上的心,什麼都水到渠成的來了。”
身後窗外光影疊嶂,旁邊香爐繞在雕樑上,層層紗幔內的黛粉人影端莊又規矩,手指間的白帕緊了又緊。
芙蓉花點綴在層疊的裙襬上,席容煙烏髮上點綴的玉簪通透,她一隻手搭在小案上,又閉著眼睛想著姑母在她臨走前說的話。
姑母說入了宮便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躲不掉了。
帝王的恩寵雖然容易流逝,但後宮女人爭的是榮耀,是有一個出息的皇子做靠山,最後安度晚年,坐在讓人無法撼動的位置上,再淡看新人進宮。
是的,躲不掉就應該往前走下去。
她忽又想起韞玉哥哥送她的桃花簪。
那是韞玉哥哥一刀一刀刻出來的。
她起身去妝臺前將那隻桃花簪從匣子裡拿出來,她看著那粉玉溫潤的流轉,在光線底下通透明澈,又緩緩低眉。
到了夜裡時,天色才將黑,玉竹便神色十分認真的拉著席容煙悉心叮囑,又將冊子交給席容煙,低聲道:“主子可千萬要仔細看,待會兒別害怕。”
“皇上瞧著是冷了些,但奴婢覺得皇上應該是喜歡主子的。”
“主子只需要稍微放開些,忍一忍就過去了。”
說著玉竹又嘆息一聲彎腰看著席容煙緊張的眼眸:“奴婢打聽過了,皇上一月才寵幸後宮一兩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主子千萬要把握住。”
“要是今日沒有伺候好,往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即便太后幫您,您自己也要爭氣才行吶。”
席容煙知道即便她現在心裡忐忑不安,也不能任性的說自己害怕。
她手上捏緊玉竹塞給她的冊子,裡面的東西母親其實已經給她看過,這會兒再看,還是緊張羞澀的手心都出了汗。
纖細指尖壓在冊子一頁,旁邊玉竹耐心的教她:“其實男子也喜歡女子主動的,主子在關鍵的時候主動一些,說不定皇上也喜歡。”
粉色紅暈已到了耳根處,她抬頭看向玉竹,眼眸緊張:“玉竹,我……”
玉竹看出了席容煙的緊張,彎腰將手放在她肩上,低聲道:“主子別怕,您只記得奴婢剛才教您的就是,您哪樣都極好的,就是膽子有些小。”
“待會兒只要您別怕,皇上定然也喜歡你的。”
席容煙在燈下的臉龐流光熠熠,婉約細眉未攏,美人自帶一股柔弱羞澀,連玉竹都看得恍惚,她不信皇上不憐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