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當這事過去了。”
宋賀蘭看著席容煙,眼神裡帶著嘆息:“本宮與賢妃自小長大,她性子是嬌縱了些,直來直去的性子,心裡有什麼都不會藏著。”
“進宮後本宮就叮囑過她謹言慎行,她到底沒聽進我的話。”
說著宋賀蘭又伸手握住席容煙的手:“她一向心直口快,口中沒個遮攔,昨天你可受委屈了?”
宋寧玉的品級在席容煙之上,又是皇后堂妹,皇后這麼說,席容煙自然不能順著那話說。
她更明白,在都是女人的深宮裡更要低調。
她也做出真誠的低聲道:“嬪妾進宮便想著與眾姐妹一起侍奉好皇上,昨日的事是有誤會,但嬪妾並不怪賢妃娘娘。”
“皇上如何決斷,嬪妾也做不得主。”
說著席容煙又站起來,又對著皇后娘娘就作禮賠罪:“還有昨日太后娘娘找嬪妾是有要緊的事,怠慢了皇后娘娘,嬪妾心中一直愧疚,也請皇后娘娘恕罪。”
宋賀蘭挑眉看著席容煙站在自己面前恭順的模樣,她細細打量著面前人,細眉星目,櫻唇雪膚,身上每一件首飾都恰到好處,不過分素雅,又相得益彰。
說的話既謙虛低調,又不卑不亢。
能看出來世家女的底蘊。
太后的親侄女,要是驕縱些,那還好對付。
這個性情,她還看不透徹她。
她是自願進宮,還是別的什麼。
那日皇上誰也沒知會的就去了花朝節,也是在那一日皇上下旨要迎席容煙進宮。
這兩日她仔細回想從前許多細節,席容煙與皇上之前的確沒見過幾面。
太后的慈寧宮離妃嬪的後宮較遠,席容煙來的也多是上午,那時候皇上幾乎都在勤政殿,兩人沒什麼機會會碰見。
真說碰見的那一回,還是上回她打聽到皇上在去看望太后的路上撞見了席容煙,皇上那天也為了她罰了兩名宮女。
難不成,那時候席容煙就對皇上使迷魂計了?
宋賀蘭深深看著席容煙,只怕背後都是太后的安排。
即便皇上只有一個皇子,皇上也遲遲不立太子,太后便動心思了。
一個出了兩遭事的美人,流言纏身,可不得安排進宮。
身為女子的宋賀蘭都得承認,席容煙的確能吸引男子,太后當真是下了好一顆棋子。
宋賀蘭眼神沉了沉,卻抬手牽著席容煙溫聲道:“你也不必告罪,太后和皇上都差人來說過了此事,本宮並未怪你。”
說著宋賀蘭重新讓席容煙坐下,又對她道:“你與賢妃的事,既你也說是誤會,賢妃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這事還需要你去皇上面前替賢妃說兩句好話,都是在後宮伺候皇上的,和睦才是要緊的。”
“那些個爭風吃醋,實也沒必要是不是?”
席容煙明白,現在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在皇后這裡都應該答應。
其實她也並不想挑起人注目,不管別人信不信,她也是真心實意想要和睦安寧的。
但她也不願任人宰割。
席容煙面上一直恭敬,低聲道:“嬪妾入宮本也是希望與姐姐們和睦的,亦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
“若能再見著皇上,嬪妾會求情的。”
說著席容煙又看向皇后:“只是皇上的意思嬪妾也不敢左右,只能盡力了。”
宋賀蘭笑了笑:“這事是因你起的,讓你來結束也並不難。”
“你可別謙遜。”
皇后的臉上雖然一直都是帶著淡笑,卻無端讓席容煙感受到了一股冷。
她最後從永春宮出去時,春日明媚的光線照在她身上,舉目望去都是高牆,望不見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