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讓席容煙受寵,卻不能讓她真的有子嗣。
這本就是難解的難題。
並且她也完全不能動手。
她淡淡看了一眼惠妃皺眉:“若是珍嬪能為皇上開枝散葉是好事,本宮只想後宮和睦,只要珍嬪不生事,本宮不會多管。”
惠妃一愣,這怎麼和之前皇后說的不一樣。
她正要說話,又聽皇后的聲音想起:“本宮再與你說一句,本宮的位置自然是穩得,但你們就不一定了。”
“皇上寵愛珍嬪只會越來越甚,我們這些潛邸舊人又算什麼?皇上為了珍嬪不要後宮都可能。”
“本宮是皇后,皇上不會輕易動,你們呢?”
說著皇后輕輕一嘆:“我那衝動的堂妹,八成要一輩子鎖在裡面了,我求皇上也救不出來。”
“你們也自求多福吧。”
惠妃一愣,從皇后的話裡聽到了一絲不尋常。
皇上寵珍嬪會到這個地步?
她要向皇后追問時,皇后卻站起了身,一句話沒說的就進了裡屋,只留給惠妃一個背影,讓她心裡隱隱忐忑不安。
皇后的意思是賢妃的結局,就是她們將來的結局嗎?
她在愣神間,一名嬤嬤過去她身邊低聲道:“惠妃娘娘,皇后娘娘現在要休息了。”
惠妃這才後知後覺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裡頭的皇后懷裡抱著貓,看著進來的俞嬤嬤,淡淡的問:“你說,皇上會寵珍嬪多久?”
俞嬤嬤過去站在皇后的身邊,卻輕輕搖頭:“老奴不知。”
皇后笑了笑,笑容的背後卻是一抹涼。
她與皇上夫妻七載,兩人其實連相敬如賓都算不上。
皇上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即便他是他的結髮妻子,她也從來不敢在他面前又一絲一毫的逾矩或是親近的舉動。
他處理他的朝政,她安安靜靜打理後宅。
從前在潛邸時,兩人甚至幾月不見一面也是有的。
她還記得剛新婚那兩月,她也不過一個心懷仰慕的女子,她以為她與皇上會白頭到老,不說萬分恩愛,總歸兩人也是舉案齊眉,有親密默契的。
她總會去打聽皇上的喜好,總會想去靠近皇上。
無一例外的,皇上看她如看一個無關要緊的人,她親手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不在意。
就連兩人同房,皇上也只當做一件公事,結束後也從來不會留在她房裡。
甚至她生產時,他也僅僅只是在外頭看了孩子一眼就離開了。
在那之後,她徹底的死了心。
她冷靜的讓自己的心如同皇上一樣冷下去,半分情也不讓自己動。
她只要榮耀。
這一輩子本可以這樣過去的,偏偏那個不一樣的人出現了。
直接威脅到了她的孩子,她的尊榮。
這是唯一讓她不能忍受的。
她可以沒有男人的愛,卻不能沒有體面。
皇后的眼裡漸漸的眯起,長長的指甲點在小案上,這個席容煙,究竟有什麼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