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祈又道:“這幾天倒春寒厲害,你下午去重華宮泡浴暖暖身子,那裡的宮人你差遣就是,除了朕,也不會有其他人去的。”
後背上的長髮都落在皇上的胸膛上,席容煙手指纏著一縷,眸光一抬就能看見皇上正看她的眼睛。
看得她臉發熱,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魏祈有些不滿意的捧著人臉問:“朕說了這麼多,怎麼也不對朕說一句話?”
席容煙茫然的愣了一下,她實不知道說什麼。
在心裡想了許久,又想皇上不能耽擱了上朝,才吐出來一句話:“那臣妾服侍皇上穿衣吧。”
魏祈挑眉:“嫌朕囉嗦了?”
席容煙忙搖頭:“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臣妾怕耽誤皇上上朝了。”
魏祈卻笑了笑,抬頭吻了吻她下巴,又獨自坐了起來。
魏祈讓席容煙躺著再睡會兒,又獨自走了出去。
席容煙的確沒侍奉過皇上幾次穿衣,開始那幾次她還忐忑,後頭她發覺皇上好似真的不用她,心裡也就安心了。
那太醫上午就來了,很快為席容煙把了脈,又開了藥,倒不是什麼苦澀的藥,是養胃的藥茶,倒能接受。
到了清明的第二日,后妃們參加完庭內祭祀,便能空閒兩日。
皇后便按照往常準備郊祭,跟隨皇上往鹿山行宮去住些日子。
這次隨行的嬪妃都是五品以上跟隨,謝雨眠並沒有資格。
兩人出來,謝雨眠忽然朝席容煙開口:“妹妹能讓皇上讓我也陪同一起麼?”
“進宮兩年,還未跟隨皇上出遊過,再有妹妹走了,我一個人實寂寞。”
席容煙遲疑了一下。
上回她找皇上讓表姐過來,皇上沒有答應,這回找皇上,萬一皇上又不答應怎麼辦。
不是又落空一件事。
這般不確定的事,答應下來,旁人又有話挑撥。
席容煙稍一猶豫想了想,便看著謝雨眠:“要不我們一起去求求皇后娘娘。”
“後宮妃嬪隨行,是由皇后娘娘做主,萬一皇后娘娘應了呢?”
謝雨眠卻苦澀的看著席容煙笑了下:“誰不知道皇后娘娘那裡最注重規矩,誰去都一樣,求了皇后也沒用的。”
“但是皇上決定了就不一樣了。”
說著她又握了握席容煙的手,落寞道:“不過妹妹不願去皇上那兒說也沒關係,我去不去的也沒什麼。”
“剛才我不過隨口與妹妹提一提,妹妹為難便罷了。”
“我不過一個不受寵的才人,我去不去的也沒什麼要緊的呢。”
席容煙默默看著謝雨眠臉上的笑意,雖是笑著,但笑意明顯不是真的笑。
表姐變了許多。
與她記憶裡的模樣漸行漸遠,她不信任自己。
兩人一路往回走,席容煙邀謝著雨眠去她那裡坐一會兒,謝雨眠也搖搖頭,說她累了,想要回去歇歇。
席容煙看著謝雨眠的背影,心頭升起股無言的悵然。
自從表姐搬進華陽宮後,她與表姐之間已然有了隔閡,再沒從前那般親近了。
席容煙在原地頓了頓,猶豫一下,還是往宣政殿的方向走。
不管怎麼,便為表姐問一問。
若是成便好,兩人許能將之前那事忘了,若是不成,她沒答應表姐,也算不得沒有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