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煙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總是容易心軟。
對旁人倒是有些防備,對身邊親近的人總是要容忍些。
皇后中間挑撥他也全知道,也更知道謝雨眠去主動找過皇后。
他只是冷眼旁觀,等著謝雨眠如獵物一樣鑽入陷進。
魏祁微微吐出一口氣,又看席容煙:“煙兒,朕不可能為了某一個人就為她破例。”
其實早就猜到了結局,席容煙知道皇上好似並不是什麼都會答應。
她也很懂事的沒有再求,她心裡也知道許多事情點到為止最好。
皇上畢竟是天子,不能一再要求天子改變主意。
她默然抬頭看向皇上:“前些天天寒,臣妾這些日有些頭疼,能不能不去?”
席容煙其實是真不大願意去,她向來怕顛簸,呆在宮內還安靜些。
魏祁蹙眉低頭:“頭疼?”
席容煙點頭,她用手揉了揉眉心:“這是臣妾的老毛病了,一吹了冷風便頭疼,也算不得是大毛病,養一養就好了。”
魏祁已不動聲色的抿了唇。
他曾花了許多時間來了解她,卻從來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
但他看席容煙低眉的模樣,像是真的有些精神不好,到底也擔心,又讓內侍去叫太醫來。席容煙一愣,忙抬頭:“也算不得什麼,不用請太醫來看的。”
魏祁看著她低低道:“還是為你看看。”
“若你身子不好,這回行郊取消便是,朕留在宮中陪你,等你好了再去行宮。”
席容煙愕然的看著皇上。
她沒想到皇上會為了她取消行程。
可明明已經安排好了,若是因為她一人取消,她心裡亦過意不去。
她心裡百轉,來來回回理不出思緒來。
很快太醫來為席容煙把脈,只是說她身子並無大礙,開了藥方,喝兩副便好。
席容煙便將剛才心裡想的話便說出來:“臣妾的頭疼並沒有大礙,一人留在宮中等皇上回來也可以的。”
魏祁抿唇,看了眼旁邊的陳太醫:“珍嬪的頭疼,可能去行宮?”
陳太醫一聽皇上這麼問,又聽剛才珍嬪娘娘那話裡的意思,好似皇上要為了珍嬪娘娘不去了,他心裡飛快的思量,又忙躬身道:“去行宮二十里,若是不見風,及時吃藥,並沒有大礙。”
魏祁讓太醫退下去,又靜靜的看著席容煙。
他好整以暇的看她,好似要聽她還能扯出什麼理由來。
席容煙呆了呆,張張唇,被皇上的眼神看得啞口無言。
好似她再說什麼理由,都有些蒼白無力。
她最後一絲掙扎:“臣妾留在宮裡,讓表姐替臣妾去可以麼?”
魏祁默然,他眼神複雜的看她,又垂了垂眼,並不想讓自己此刻的情緒顯露在她面前。
不過是因為她心裡根本不在意他罷了。
那個對她並不真心的表姐,在她心裡,也比他重要。
魏祁默了默,又看著席容煙問:“這回去簏山東寧寺行宮,朕至少會留在那裡一月,你真不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