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又低聲道:“前幾日皇上去了皇后那裡後,這幾日就不怎麼來了,是不是皇上為著大殿下,又要常去皇后那兒了?”
席容煙側頭見著玉竹焦心的神色,倒是笑了下:“大殿下生病,皇上合情合理也要去的,皇上也總不能總是一直來我這兒。”
玉竹嘆息,擔心道:“奴婢主要擔心怕皇后靠大殿下收攏了聖心來對付您。”
“那您的處境就有些不好了。”
席容煙又用孔雀毛逗了逗籠子裡的鸚鵡,聲音很輕:“我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太好,皇后娘娘想對付我,也怕我生下皇子,與太后一起與大殿下爭太子的位置。”
“你放心,她若針對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玉竹愣了一瞬。
她低頭看著安靜坐著的主子,烏髮上的一根玉簪單薄又光華。
在她心裡,姑娘自小就是溫慢的性子,大公子和父親自小也仔細護著,什麼勾心鬥角也沒見過。
她原以為姑娘不懂宮裡那些人的心思,沒有防備之心,現在聽到姑娘這樣認真的話,她便忽然放心了。
這時候外頭又傳來皇上過來的聲音。
席容煙聽見聲音還愣了一下,抱著手爐站了起來。
皇上已經有三四日沒有過來了,現在的天色其實也已經有些晚了,按著從前的時辰,席容煙早睡了。
今日沐浴洗了頭,幹發稍慢了些,這才沒上榻,但也差不多幹了。
她攏著身上披著的毯子才走到外殿,就見皇上大步往她面前過來,一靠近她便伸出手將她攬在懷中,往殿內走。
皇上身上還帶著夜色的冷意,玄衣貼在她面板上,讓她身上微微覺得有些冷。
魏祁也發現了,他看了眼殿內的炭火,又看了眼席容煙披散著的微微潮溼的髮絲,抱著她坐在了炭火旁。
臨近清明,是有些冷。
他的手放在炭火上烤了烤才又託著人往懷裡按了按,又低頭看著人捧著一隻銅鎏金纏枝牡丹手爐,細白的手指放在上頭,指甲蓋上還映了一層暖黃色的微光,瞧起來惹眼極了。
這些天他稍微忙碌了些,夜裡知曉席容煙睡的早,也沒有過來攪了她入睡。
今日本也晚了些,想著過來即便只瞧她入睡的模樣一眼,他也能卸去疲憊。
魏祁的手指已情不自禁的捏著席容煙的手掌細揉,又將目光放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長睫如扇撲閃,唇畔胭脂色如海棠,她肩頭披著的粉色絨毯上的仙鶴栩栩如生,裡頭月白裡衣的暗花隨著光色流轉,一切在她身上都是溫柔的恰到好處,美好的如一幅畫卷。
他閉著眼睛,彎腰在她頸間聞著她身上淺淡的香氣,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收緊。
想要她。
身體無法抑制的想現在就將懷裡的人揉進身體裡。
魏祁抑制不住壓抑許久的慾望,他看著那紅唇半晌,喉間滾了滾,又壓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