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十六歲那年,柳依依戴著鐲子在櫻花樹下笑,說“這鐲子真好看,像阿姨在陪著我”。
現在櫻花謝了又開,鐲子還在,可那個說要當蕭家媳婦的人,早把承諾和鐲子一起賣了……
接下來的幾天,蕭逸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直接無視了柳依依的存在。
直到下班,蕭逸軒又看見了陳野來接柳依依下班。
只不過因為她的工作還沒處理完,所以陳野站在那裡等了很久。
蕭逸軒原本想直接無視他。
卻沒想到陳野卻自己湊了過來。
“喲!這不是蕭總嗎?怎麼樣?被心上人賣掉定情信物的感覺如何呀?”
“我早就說了,我愛依依,依依也愛我,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陳野的語氣裡滿滿都是炫耀。
蕭逸軒直接被他冠冕堂皇的話給氣笑了:“你讓她拍賣了她最愛的玉鐲當創業資金,還有臉說愛她?”
蕭逸軒的胸腔裡翻湧著昨夜在拍賣會看見鐲子時的刺痛。
“我為什麼要攔著她賣鐲子?”他斜睨蕭逸軒發白的指節,“你不覺得看一個女人為了給我湊創業錢,這說明她愛我勝過一切!”
蕭逸軒又被他無恥到了,咬牙切齒地抓住他的衣領:“你找死!”
倆人很快纏鬥在一起,蕭逸軒的力氣比他大,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因為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身上,所以沒有人在意道路上那急馳而來的車。
直到柳依依下班過來,她看著向倆人衝去的車,只能大喊!
“野哥!”
柳依依的尖叫劃破空氣,她猛地衝過去推開蕭逸軒。
蕭逸軒踉蹌半步,突然看見她朝著路邊的陳野撲去,髮絲在氣流裡繃成鋒利的線。
轎車的喇叭聲刺得耳膜生疼,蕭逸軒甚至來得及看清司機驚恐的臉。
撞擊來得毫無徵兆。
蕭逸軒感覺胸腔被重錘擊中,後背撞上引擎蓋的瞬間,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
身體騰空時,他看見柳依依正抱著陳野滾進綠化帶,“砰”的一聲悶響,後腦砸在柏油路上的剎那,蕭逸軒聽見自己喉間湧出的血泡聲。
溫熱的液體從鼻腔、嘴角湧出,模糊了視線。
四肢像被拆開的木偶,每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劇痛像浪潮般湧來,
蕭逸軒在昏迷前聽見自己心裡的自嘲……
他望向另一邊。
她的白襯衫沾著綠化帶的泥土,卻比平時任何時刻都要刺眼——因為她看陳野的眼神,是蕭逸軒從未見過的慌亂與心疼。
柳依依跪在陳野身邊,指尖顫抖著替陳野檢查胳膊上的擦傷。
蕭逸軒在心底嘲笑自己。
看吧,你就算被車撞死,都換不來她半分回頭……
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蕭逸軒的身邊空無一人。
他無意識地摩挲著額角的紗布,指尖觸到繃帶下結痂的傷口。
不一會,就有護士敲門過來換藥。
蕭逸軒的喉間像塞著團浸水的棉花,開口時聲音沙啞得陌生:“送我來的人呢?”
值夜班的護士翻看記錄單:“你說你兄弟啊,守到凌晨三點,接了個電話就匆匆走了,留了護工電話在床頭。”
蕭逸軒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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