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軒清楚地看到柳依依看向陳野的眼神滿是心疼與愛意,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冰冷又厭惡。
他忽然笑了,低啞的嗓音裡帶著三分冷嘲:“真心相愛?你愛她,你就讓她在這陪你刷盤子?!”
“你既然愛她,就該讓她住豪宅、戴珠寶,而不是在這刷盤子!”
柳依依護在陳野身前,髮梢滴著洗潔精水:“我樂意刷盤子,樂意睡城中村,樂意和野哥過苦日子,你管得著?”
“趕緊滾!”她的怒吼讓蕭逸軒的心臟驟縮。
她把他的心疼與真心丟在地上,當作垃圾一樣踐踏。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顧忌什麼了。
“管得著。”他聽見自己說,“陳野碼頭的活,是我讓人搶的。”
他看著她驟然發白的臉,心口傳來熟悉的鈍痛,像被人攥緊了正在癒合的傷口。
“想讓陳野保住工作,就來當我助理。”
柳依依最後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徒手撕了他一樣,刺得他心都痛了……
頂層會議室裡,蕭逸軒與柳依依對坐著,相對無言。
“柳小姐對這份合同有異議?”
她手指捏緊合同邊緣,紙角硌得掌心發疼:“蕭總好大的威風,用這種手段威脅人。”
“三次逃婚。”他自嘲地笑出了聲,“整個海城都在笑我,柳依依,你一句道歉就想算了?”
話說出口他才發現聲音發顫,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難以呼吸。
柳依依聞言轉過頭去,緊咬著下唇。
之前確實是她任性,為了和陳野私奔,三次在婚禮前夕逃之夭夭。
可他也太過分了,居然讓她給他當秘書?!
要不是她如今為了隱瞞身份,她一定要他好看。
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卻很快被憤怒取代:“我籤!但別想羞辱我。”
柳依依抓起筆重重落下,筆尖在紙上戳出小坑:“但你別以為能隨便拿捏我。”
“是嗎?”蕭逸軒慢條斯理地收起合同,“明天早上六點,來我家叫我起床。”
“什麼?!”柳依依拍案而起,“你這是私人助理還是保姆?”
“你可以拒絕。”他翻看著檔案,“不過我聽說,陳野在碼頭的工作……”
“蕭逸軒!”柳依依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
“彼此彼此。”
蕭逸軒轉頭看向窗外,不敢去看她眼神裡的厭惡。
“畢竟你逃婚的時候,也沒見得多高尚。”
接下來的日子,柳依依徹底成了蕭逸軒的“專屬受氣包”。
端茶倒水的話不知道做了多少。
這天,柳依依把咖啡潑在合同上的瞬間,蕭逸軒本能地伸手去接她發燙的手腕,卻在觸到她面板時猛地縮回。
那裡沒有了他送的銀鐲,只留著一道淺褐色的燙傷疤痕,是替陳野擋酒時留下的。
“柳助理這麼不小心,是昨晚沒睡好?”蕭逸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收拾,“還是說,和陳野約會太累了?”
她動作一頓,抬頭時眼中閃過寒光:“蕭逸軒,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緩步上前,手指挑起她一縷髮絲:“我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