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助理的聲音帶著哭腔,“蕭總正在籤併購案——”
助理的勸阻被粗暴打斷。
“笑話,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們蕭總的未婚妻?你什麼身份也敢攔我!”
柳依依用力地推開大門,推開門的瞬間,中央空調的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柳依依撞開會議室大門,冷氣撲面而來。
蕭逸軒坐在真皮轉椅上,背光的輪廓顯得格外疏離。
“出去。”他沒有抬頭。
“聽到沒?”柳依依指著助理,卻見對方像被燙到般退出門外,只剩她的倒影在保險櫃鏡面裡發顫。
“我是說——”“我讓你出去。”蕭逸軒終於抬頭。
“讓你出去。”
柳依依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緊咬下唇:“讓我說句話,說完我就出去。”
見蕭逸軒沒有阻止。
她撲過去抓住他手腕,觸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卻比記憶裡冷了十度。“爸爸還是動手了,股東們都撤資了,陳野受不了打擊已經得了抑鬱症了——”
“所以呢?”蕭逸軒抽回手,動作帶著近乎厭惡的嫌惡。
“求求你了!去幫幫陳野吧?好不好?或者去勸勸我爸爸,讓他收手吧?好不好,我會給你補償的!”
她都快哭了。
可蕭逸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內心平淡如水,可能這就是因為他已經麻木了吧……
至於柳依依口中的“補償”,蕭逸軒也是瞧不上的。
“幫他?”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刺痛,“你當我是什麼?替你收拾爛攤子的狗?”
“做夢。”
聲音決絕。
柳依依的呼吸猛地頓住,眼淚混著憤怒湧出來。
“你以前不會這麼冷血!十六歲我摔碎你母親的瓷娃娃,你蹲在地上一片片拼,說‘碎了也沒關係,哥哥粘得好’——”
“你現在一點也不在乎我!”
蕭逸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忽然就笑了:“在乎?”
“你說我現在不在乎你?那我問你,那你呢?你有沒有在乎過我?”
“想必沒有吧。”
他的聲音輕得像呼吸聲,“你只在乎陳野的創業夢,在乎他辦公室的空調修沒修好……”
柳依依望著蕭逸軒冷漠的臉,突然笑起來,笑得卻比哭的還難看:“好,我懂了。”
“如果陳野出了什麼事,我就把自己藏起來,讓你永遠找不……”
蕭逸軒直接打斷了她:“隨你。”
“王助理!送客!”
柳依依看著他這幅滿不在乎的樣子有些怔住了,目光突然落在後牆的照片上——那是他們十八歲時的合影,她笑得燦爛,他溫柔地替她別起碎髮。
“蕭逸軒,你知道最傷人的是什麼嗎?是你明明在流血,卻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輕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蕭逸軒望著螢幕,終於扯動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原來最麻木的疼,是明明能預見所有悲劇,卻還是要一步步踩碎他的心臟。
即使他已經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