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搖了搖頭,那隻一直守在魚塘邊上的老虎,興奮得跑到了她跟前。
謝明池又問:“是在想前些時候的那件事兒?”
花時看了他一眼,稍稍回想,才記起他說的是哪件事。
小半月前,魚塘的魚還剩些的時候,何家的幾個小子,大半夜的,蒙著臉,鬼鬼祟祟,偷摸著進了後院。
那會兒,大家都在睡夢中,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見幾聲鬼哭狼嚎的聲音,花時在睡夢中被驚醒,忙穿上衣裳跑出來看。
到了後院,便看到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幾個半大小子,屁滾尿流地從後院跑來,倉皇逃竄著,跑出了院子。
口中還唸唸有詞地喊著,“有老虎…”等字眼,花時心下一驚,忙跑到後院去看發生了什麼,便見著魚塘的邊上散了一地的黃色藥粉,那頭老虎正凶神惡煞地齜牙咧嘴,像是被驚擾了,十分生氣。
花時忙將老虎安撫下來,叫它給藏了起來,果然不出一會兒,鬧了那麼大的動靜,本就因著難民一事,村中十分警戒,聽到何家那幾個小子說有老虎出沒,不明所以的村民們,拿著斧頭鋤頭,便跑了過來,振振有詞地喊著,要將老虎趕回山上去。
所幸,花時手腳快,及時將痕跡給掩蓋了過去,才有驚無險地瞞了過去。
她被嚇了一身冷汗,後來才知道,何家原就是村中的養魚大戶,關維在她這邊買魚了後,何家的魚堆積在,賣不出去,一番打聽,知道是她家搶了自家的生意,心懷怨懟,便想著夜裡偷偷往她家的魚塘下毒藥,想將那一池塘的魚,都給毒死。
誰料到,魚塘的邊上,竟住著個老虎,毒藥沒嚇著,還險些丟了小命……
這事也不知道怎麼的,便從村裡傳開了,老虎沒發現,卻讓人知道了何家人做的那些齷齪之事,雖然何家那幾個小子,拒不承認,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個事。
花時想了想,說道:“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沒在想,我只是在想村裡逃難來的那些難民,一直守在村口,也不是辦法。”
謝明池看著她,神色認真地說道:“我早些時候,去打探過了,朝廷的救濟糧已經發了下來了,就在附近的幾個鎮上發放,到時候只需要告訴他們,有救濟糧,他們自然就會離開了,估計要不了多久。”
花時眼睛微亮:“真的?”
“嗯。”謝明池點頭,又說道:“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何家那三人,昨個不知怎麼的,失足掉進了村中的池塘了,三人醒來後,一直瘋瘋癲癲地說著瘋話,外面都在說他們失了心瘋。”
花時一愣。
失了心瘋?好端端的……
她自然知道謝明池說的是小半月前,跑來下毒的那三個何家小子,這事她原本也想找個機會,好教訓教訓那三個心思歹毒的傢伙的。
怎麼她都沒動手這三人就自個出了事…?
謝明池見她臉色茫然,似乎並不知道這事,原本要說的話,又默默嚥了回去。
他原本想說的是,那三人掉進池塘之前,有人看到…花遇那小子,出現過在附近……
不過想來,許是眼花了也說不準。
謝明池看著魚塘浮動的綠色水草,心念微動。
許是四下無人,又許是那一個念頭壓在心底太久,他不自覺地便低聲說了出來……
“阿時,我們成親吧,我想跟你好,一輩子那種。”
花時仰頭看他。
便看到這傢伙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紅到了充血,在她的目光下,那抹紅暈,從耳朵、脖子,蔓延至整張臉……
謝明池有些急促喘息了聲,眼神慌亂又緊張地看著她。
花時輕笑了聲:“好啊…”
聲音剛落下,就被人大力地擁入了懷中……
她早都想好了。
手頭上的事情也都處理完了,生活也一點點邁入了正軌,等難民都離去,就辦一場不大不小的酒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