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花時轉回身,便看到已經杵在門框邊上了的花曉,一雙大大的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眼裡頭滿是重燃的希冀。
她看那老頭兩鬢斑白,眼睛炯炯有神的,就不像是騙人的樣子,心裡頭自然不免重新期待起來……
一線希望也是好的,總比什麼都沒有,乾等著好……
“外面來了個大夫,說是能治病救人,阿姐快出來看看。”
花曉說著,不等花時再問,便小跑著進來,一手拽住她的袖子,迫切地將她拉起,往外走去。
院子裡,花離剛讓烏樵子將那受傷昏迷不醒的男人,靠放在一旁的竹椅上,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抬頭,果然是花曉迫不及待地將花時拉拽著從屋裡出來了……
花時一眼便鎖定了院中,那一陌生的身影,一襲藏青色衣袍,兩邊袖子的顏色被洗得掉了色,拖沓著一雙破洞的布鞋,最為顯眼的是那一頭凌亂的白髮。
明明滿頭白髮,面容卻不顯蒼老,瞧著不過四十不惑的年紀,一雙黑漆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朝她看了過來。
花時注意到他肩背上揹著的囊鼓鼓的包袱,光看外形打扮,確實有些幾分白髮醫者的模樣。
她打量烏樵子的同時,烏樵子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見她目光逐漸聚焦回神,不等花時開口詢問,烏樵子又將方才在問外與花離所說的一番,重新簡單地又複述了一遍。
“只要我收留你們二人幾日,你便可答應我隨意一個要求?”花時重複了一遍他方才所說的話。
烏樵子有些自信滿滿地點頭,眼底是說不出的自傲。
行走江湖,要知道這世間不知多少人,千金白銀地求著他治病求藥,他都甚少答應……
現在虎落平陽到此地,許諾了個這麼個條件,這村中竟無人應答,草草拒絕了他,到如今,卻只能求著這小農女應允,實在是……
“你是個大夫?”穩妥起見,花時還是想聽他親口確認。
烏樵子沒有猶豫地點頭。
“行,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家弟先前幾日在山中受了身重傷,如今已經斷斷續續昏迷了好幾日,傷口惡化,高燒不退,情況惡劣,你現在能否到屋中給他瞧瞧。”
花時爽快應下,緊接著便將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
如今只得寄託在眼前這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夫身上了,若還是無用,那……
花時沒再往深處想,而是目光如炬地看著白髮老頭。
烏樵子幾乎想也沒想,便點頭應允了,視線落在竹椅子上,軟趴趴坐著的昏迷男人身上。
花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另一個瞧著眼生的陌生男人的面孔,瞳孔微縮間,注意到了他肩頭兩側潰爛模糊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開的傷口,血肉淋漓的,十分猙獰。
“大哥,你來幫忙將人扶進最裡頭的東屋去,那屋還空著。”
花時朝著花松的方向,喊了聲說道。
聽到花時叫自己的名字,花松低著頭,快步而來,與烏樵子合力將昏迷的男人,抬扶著進了東屋。
這東屋是之前李氏還在世時睡的那屋,與之前不同的是,東屋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早已煥然一新,不見從前李氏所在時蹤跡。
東屋裡頭,兩扇窗欞大敞開著,對著通往後院竹林的側道,炕床上也重新鋪上了新編織的竹蓆。
因為近著後院的竹林,屋裡頭隱約還能聞嗅到竹子的清香味,除了兩頭挨著的炕床,屋內再無旁的東西,空落落的,一眼便能注意到,牆面明顯陳舊脫落的牆皮草……
費力地將男人弄到了炕床上後,烏樵子要先給男人處理傷口,花時便在一旁幫忙著打下手,給他端來乾淨溫熱的水,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從屋內端出。
花時見他手法熟練,遊刃有餘地給男人清理著傷口,沒一會兒,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清理乾淨後,又見他從包袱裡,拿出一瓶小小的瓷器瓶,將裡頭的白色藥粉,倒撒在傷口上,那被小刀刮開的傷口,原本還潺潺地淌著鮮血,撒上藥粉後,沒一會兒,肉眼可見的,傷口奇蹟般,不再往外淌血,血便這麼止住了。
花時在邊上看著,眼神從一開始報有的遲疑,到傷口完全清理包紮好後,變得熾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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