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話,花離眼圈紅紅的,一隻手抽抽搭搭地擦著眼淚,委屈地搖了搖頭。
“嗚嗚……我也不知道,她們是突然找上門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奶一聽,就把和花曉打了一頓…嗚嗚嗚……我也不知道……”
花離看起來很委屈,連著說了好幾句的不知道。
許是覺得委屈,抽抽噎噎地又小聲哭了起來。
花時有些頭疼,她之前怎麼不知道,花離還是個小哭包。
之前看他嘴硬的樣子,不是神神氣氣的嗎,這會兒倒是連著哭,眼睛都哭腫了……
花時轉而看向另一個,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花曉。
“花曉?你來說。”
她隱約猜到了些,這顯然是跟花曉脫不了關係。
花曉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花時,也不說話。
一時間除了花離抽抽噎噎的哭聲外,空氣有些靜默。
花時也沒有說話,耐著性子,等著花曉開口。
“我不知道,又不關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她經常無緣無故拿我們撒氣,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
花曉默不作聲許久,緩和了情緒後,突然悶聲悶氣地說道。
她否認這件事跟自己有關,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惱意。
“花曉!”
花時皺著眉頭打斷了小丫頭持續否認的話,聲音低沉了幾分。
花曉被吼得一愣,扭頭看去,就見到花時的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那雙看著她的眼睛,瞳仁又黑又深,像是已經把她的拙劣的謊言看穿……
花曉緊緊地咬著唇,心裡湧現出一股不服、慪氣的情緒,扭過頭,錯開花時看過來的視線,倔強的一言不發。
她心裡憤憤然,腦袋裡亂糟糟的……
是她做的又怎麼樣?是因為她的緣故又怎麼樣?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花時看她執拗的模樣,側過來的半張小臉,能讓她清晰地看見,小姑娘臉上洩露出的不滿與氣憤。
這小丫頭倒好,她都沒問兩句,自己反倒急眼了……
她正要伸手把人扭過來,花遇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少年衣著凌亂,面容憔悴,一手拽著有些奄奄一息的山雞,一手提著裝著貓的籃子,腳步蹣跚,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花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遇的言語犀利,面色也陰沉異常。
小丫頭在聽到二哥的聲音後,身體一頓,僵硬地抬頭看去。
“二哥…?”
花遇將手裡的東西,重重地放在地上,面色黑沉。
花家小院裡發生的事,他躲在矮牆外,大致也聽到了一些,包括後邊花時攛掇幾人從家中跑出來,見幾人的身影往後山的方向跑。
他也跟了過來,只是腿腳不利索,緊趕慢趕,才好不容易追上。
他也不傻,猜到了七七八八,知道這八成是花曉惹出來的……
花遇過來就伸手將花曉從地上拽了起來,口氣嚴厲,眼神也森沉沉,呵斥了一句,“花曉!”
花曉怕極了二哥這幅模樣,知道二哥生氣了,被硬拽著站起來,無措慌亂間,哭了出來,“嗚嗚嗚……二哥你別生氣,我錯了……”
她這兩句話,幾乎是應激反應般,脫口而出的道歉。
花遇沉著臉,一點沒有鬆軟意思,冷冷地盯著她。
花曉哭嗆了兩聲,委屈地擦了擦眼淚,才小聲說道,“前兩天李書書找我出去玩,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謝家的奶奶,她拉著我說了好多話……
她問我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她跟我說,奶和她說爺的事了……我以為她知道了,就和她說了兩句……”
花遇的臉色沉了沉,一把拽過花曉,“你跟外人說了爺的事情!你說了什麼?她知道了多少?”
他有些急躁,拽著花曉的手,也多用力了幾分。
花曉被嚇得臉色慘白,似乎才恍然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她哆嗦著唇,聲音小得幾乎成了氣音,“我就跟她說了,奶經常給爺喝藥,所以爺才下不來床的……”
花曉說著,又忙搖了搖頭,哭著說道,“嗚嗚……二哥,是謝奶奶問我爺怎麼樣了,還說奶告訴她,爺快要斷氣了,問我是不是這樣…我就以為她知道了…然後才說,奶經常給爺喝藥……”
花遇鬆開手,吐了口氣,斂眸想起家中發生的事。
謝家奶奶本就與奶不對付,心裡精明得很,她肯定是知道了,奶給爺喝啞藥,害得爺下不來床,但她沒往外說,以此來要挾奶,要把花時娶進她們謝家……
想到這,花遇垂眸看了一眼,坐在草皮地上的花時。
花時嫁人了,以後就不是花家的人了……
少了花時,家裡也就只剩一個棘手的人……
花時聽了花曉的話,知道前因後果,眉頭緊皺,正思索,抬眼就看到花遇投過來的晦澀難懂的視線。
不知怎的,花遇有一瞬的眼神,好像豁然通透了一般,也僅僅是一剎那,那雙眼睛裡瞳仁,又被黑暗覆蓋,讓人看不清裡面藏著的情緒。
花時皺著眉頭,不去想花遇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她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李氏與謝氏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樣和諧關係融洽,這會兒見到,李氏冷臉咄咄逼人,謝氏故作姿態,一副勝卷在握的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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