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左看右看,見李氏沒有要動怒的意思,才繼續說道。
“二哥,平時這個時候都會回來的。”
現在天都要黑了,二哥還不見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花曉也抬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低斂著眼,眉頭也跟著悄悄皺起。
李氏可不管花遇回沒回來,聽花離提了一嘴,神色也沒什麼變化。
飯桌上靜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響,花離咬著唇,醞釀那麼久,也只敢說一句‘二哥還沒回來’,不敢提出要出去找人,更不敢提出要給二哥留飯的話。
李氏是不肯會答應,花離提了也是白提,說不定還要挨李氏一頓毒罵……
直到晚飯結束後,花遇的人影還沒見著,矮牆屋外,悄無人聲……
夜色溶溶,只有隔壁家的大黑狗在狂吠不止。
李氏點燃煤燈,把黑漆漆的院子,照得暗黃。
花離和花曉坐在門檻前,堵著院門口,時不時往一團漆黑的村道,伸長了腦袋,望眼欲穿。
小臉上擔憂的神色,很淺顯。
李氏在廚房裡燒水,今晚應該是到她洗澡的日子了,燒好熱水,又打了好幾盆井水進去,關上廚房的門,裡頭傳來水流嘩嘩的聲響。
花時坐在屋簷下的小板凳,聽著廚房裡傳來的水聲,邊等著遲遲未歸家的花遇。
李氏倒是會一個星期洗一次澡,隔兩天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花家小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兩院四屋一廳一廚,前後院都有兩個房屋那麼大,四個房屋,李氏和很少露面的花爺爺一屋,花父自己一屋,花遇帶著三個弟妹一屋,花時自己一個屋。
廳堂正對著院門,進去兩側是房屋,廳堂裡拜訪著花家祖先的排位,便沒有其他東西。廚房在東邊的角落,緊貼著李氏的房屋。
李氏每個一個星期左右,就會燒熱水,洗一次澡,因為沒有沖涼房,只能在房屋裡洗,李氏為了方便,都是在廚房裡洗。
洗澡的場地倒是好解決,讓花時一直難以適應的是,上廁所。
花家後院挖了個坑,外圍是用木板和木柴搭建的,很簡陋。正正方方的一個坑位,又寬又深,臭味熏天,蚊蟲又多,上廁所蹲在坑邊。
每次去蹲廁所,花時的屁股、小腿、手臂,都被叮滿了蚊子包,又癢又紅。
這也就算了,因為坑邊都是泥土,被糞水泡軟了,很容易踩塌,稍有不慎,就容易掉進去。
每次去解決生理需求,花時都一臉生無可戀進去,一臉痛苦麻木出來……
花時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廚房裡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響,片刻,李氏洗漱完,拿著髒衣服,推開門出來。
花遇還不見回來。
李氏看著還圍在院子裡的幾個小孩,眉頭登時皺了起來,開口催促趕著人進去睡覺。
花曉和花離蹲坐在院門口,沒動,花影也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聽不見我說的話嗎!叫不動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眼看著李氏又要動怒,大發雷霆。
花離站起身,縮在門框後,惴惴不安道,“二哥、二哥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那麼晚還沒回來……奶,我們去找找二哥吧。”
花離急得眼眶紅紅的,一雙手藏在身後,無措地交纏著,焦急地掐捏著自己。
花曉也跟著站起來,眼睛也紅紅的,眼巴巴地看著李氏。
李氏不耐地揮了揮手,“行了,又不是沒長腳,自己不會回來就算了,你們瞎操什麼心,那麼大個人了,能出什麼事兒。”
李氏說著,把自己換下了的髒衣服,丟進盆裡,讓花曉給她洗乾淨,再進去睡。
緊接著,三兩步走過去,抬手掐著花離的耳朵,力氣之大,把花離一下子拽進院子裡。
花離被拽得,疼得眼淚嘩嘩直流,嗚嗚地小聲哭噎。
李氏卻根本不理會,又把縮在角落裡的花影,一把拽住後衣領,拎了起來,塞進屋裡。
昏暗的煤燈下,花曉白著臉,跟著走進院子。
“砰!”
李氏直接把院門關了起來,還把門閂也串上,反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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