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能吃到油水的話,確實證明了李氏的心情不錯。
搶收估計也到收尾了,今天早上還聽見李氏嚷嚷著要今明兩天,把全部稻子都收了,再鬆鬆土,把黃豆都給種了。七八月份是一年裡最熱的時候,這個時候種地的話,估計要一天澆三次水,來回要跑十幾趟,不然地很容易幹,種子會被曬死……
李氏是想種快些,成熟得也能快些。
眨眼四天過去,花時也得了李氏的允許,能出門了,今兒個,還被李氏叫去地裡送水,然後又被趕回去。
這個農忙的季節,整個村子都在忙碌,沒幾個人,會像花時這樣到處閒逛,瞎溜達。
李氏這兩天都在發大火,動大氣,煩躁的時候,連花時都要被嗆上兩句。
原來李氏的計劃是,兩天把地裡的稻子全收了,然後開始種黃豆。
但是一向強壯如牛的花遇,在第二天病倒了,發燒,被曬得黑黝黝的臉,因為生病,燒得黑紅黑紅的,唇色蒼白。
被李氏趕著去地裡割了一上午的稻穀,中午正猛的時候,病得沒撐住,一下子栽倒在田埂裡,把花離和花曉都嚇哭了。
李氏拿著鋤頭就想去踢打他,花離和花曉抱著李氏的腿,一直哭,鬧得很厲害,周圍農忙的村民看不下去了,心疼這個可憐的少年,數落了李氏兩句。
親孫子都病倒了,還這麼剝削,做親奶也不是這樣做的。
閒言碎語一句一句往外冒,李氏好面子,只得訕訕地放花遇回去休息。
少了花遇這麼一個得力干將,花父花辭遠便成了李氏緊盯的物件,花辭遠是個書呆子,體質也不怎麼好,被李氏壓著幹了一下午的活,苦不堪言,回到家,晚上也跟著病倒了。
一下子少了兩個人,稻子自然就收得慢,多拖了兩天才把稻子收完,種黃豆推遲兩天,就是八月初了。
李氏似乎很看重在七月底要把黃豆種上,八月初才趕著種,可把她氣的,罵咧了好幾天,花時聽得都耳朵疼了……
花遇病倒後,差不多昏睡了一天。
花離和花曉去請何藥婆,但何藥婆不肯來。那天晚上花影去看病的錢都沒給,這次又是要賒賬看病,何藥婆說什麼也不肯。
花離和花曉這雙胞胎姐弟,哭得眼睛都紅了,也沒能把何藥婆請來給花遇看病。
病來如山倒,花遇病得厲害,像要病死了一樣。
李氏不理,狠心把哭哭啼啼、抽抽噎噎的花離和花曉都趕去地裡幹活。
花辭遠病得昏迷不醒,也被李氏趕鴨子似的,趕去幹活。
家裡一下子就只剩花時帶著花影,還有昏迷病倒在床上,沒人照顧的花遇。
看著花遇燒得要呼吸不暢了,花時也於心不忍,去打了井水,用冷毛巾給他敷了,物理降溫。藥是沒有了,她只有一些粗淺的基礎知識。知道發燒敷冷毛巾,擦身體,捂棉被,出汗,應該就差不多了。
忙碌了半天,花遇總算退燒了,人也在傍晚的時候醒來……
只是在看到站在床前,擰著冷毛巾的花時,病得的虛脫的花遇,還是第一時間冷眼皺眉,瞪著花時。
花時也不是田螺姑娘,做好事不留名,表示是她照顧了他半天,才終於讓他燒退,不然……難說。
花遇沒有絲毫感激之情,依舊冷眼看著花時,冷言冷語地說,“多管閒事。”
花時:“……”
又是好心被當驢肝肺的一天……
燒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