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就難在數量多,物件不明,而且大多的碎片薄厚都很均勻,很難確保其中的量和物件的最終樣子。
沐晚煙都驚呆了,這美人衣可不是誰都能玩的,費心費神,還浪費時間。
“豁,精彩啊!想不到今天還能見識到美人衣!”
“據我所知,沈老爺子對這美人衣最瞭解,他的經驗可不是一般的豐富。”
“這還比個屁啊,我還沒見哪個年輕人能玩的過沈老太爺的。”
“唉,年輕人還是太沖動,玩別的還有贏面,可這美人衣,難度實在太大。”
“他自己上門挑釁,怪得了誰?”
氣氛不知不覺間被炒熱,不出意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
我也無所謂,既然敢挑戰,那我自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美人衣又如何,萬變不離其宗,哪怕那些碎片薄厚一致,紋理相同,卻依舊會有著一定差距。
這些年我在此道浸淫多年,用眼看不出時,大可以用手來探。
手是溝通瓷器靈魂的重要途徑,每一種瓷衣,瓷骨都會有不同的觸感。
差距細微,難以分辨。我卻深諳其道多年,比起拼瓷,我還真沒怕過誰。
沈老太爺跟我比起來也不過是多了那幾十年的道行,他卻未必有我那樣整日蹲在那窯爐裡,設身處地去體會定瓷的一生。
“小夥子,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吧,別耽誤了人家的正事。”
沈老太爺啞著嗓子催促,為了表明公正,還特意讓我先去選,要白定還是黑定。
這些年我接觸最多的自然是白定,不過黑定以及其他定瓷,我也都有了解,這可是家傳的手藝,我萬萬不敢弄丟。
“我選白。”
白定是我最熟悉的領域,這麼多年,可謂是已臻至化境。
我雖不敢妄言自己是什麼狗屁宗師,倒也能稱得上一代大家。
我摩拳擦掌地看著箱子裡的碎片,心裡彷彿出現了一個個色澤溫潤的瓷器於我眼前搖晃。
沈老太爺沒什麼意見,在徐老闆和沐晚煙的一同見證下,比試開始。
我先是用目光大致掃過面前瓷器,還真是碎片諸多,共有上百片,打眼望去沒什麼區別,都是方方正正,或是帶著彎彎弧度。
想要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挑出同一樣瓷器的所有碎片那是相當不易,誰敢保證一塊不落?
美人衣的難度就在此,沒有原型,全憑直覺!
可如果最後誰都沒拼出一個完整物件,那就以誰找到的同一瓷器的碎片最多,為勝。
沈老太爺已經動手挑起來了,我倆旁邊都擺著個竹製托盤,他動作還挺快,畢竟是自家瓷行的東西。
而我還在那兒慢吞吞的看,一件一件的摸,給人的感覺像個剛出道的新手,啥也不懂在那兒碰運氣呢。
一時間,耳邊再次響起了倒喝彩和嘲笑的聲音,像是深知我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