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珠儀:“……”
兩人震驚得無以復加。
她……
她怎麼能這樣狠辣?!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張面孔?!
兩個人本能都想跑。
陸越腿上受傷,跑不了。鄭珠儀沒受傷,但等她反應過來掉頭就跑時,很快就被緋晚給攔住了。
緋晚扯著她的頭髮,將她扯回山洞,狠狠丟在地上。
“再跑,挑斷你腳筋。”
她語氣平靜,卻讓鄭珠儀背脊發寒,從心底感到恐懼。
“我不跑,你別殺我,都是這姓陸的女人和瞿人通訊息勾結,她背叛大梁,她還要殺了陛下!我只是被瞿人俘虜的可憐人,逼不得已,才被瞿人派來跟陸越見面,而且……”
“你胡說!鄭氏,你不是跟了瞿人,當人家的妾婢嗎。狐假虎威,你沒少仗勢欺人,在我跟前耀武揚威,這時候裝什麼可憐人,你都當了瞿人,把大梁當敵國了,還敢騙皇貴妃!”
陸越不等鄭珠儀說完就嚷起來。
兩個人開始吵架。
狗咬狗。
緋晚偶爾插言,引導一下吵架的方向,很快就在兩人的互相指責中,獲得了很多內情。
她有提前探知訊息,提前佈局,但瞿人和內應是怎麼勾結的,還得多謝兩位補充給她。
讓兩個人吵完,
她將陸越捆了丟在山洞中,提了鄭珠儀到外頭去單審。
然後又將鄭珠儀放在山洞裡,提了陸越出去單審。
問一些更關鍵的問題。
看誰敢說謊。
她已經做好了持刀逼供的準備,但兩個人倒也夠嗆,竟沒一個咬緊牙關不吐口的,一點骨氣都沒有。
陸越甚至把自己怎麼勾搭上峰將軍,立下莫須有的戰功得以面聖的事都說出來,坦白得令人無奈。
兩個人共同的訴求,就是請緋晚別殺她們。
“只要娘娘放嬪妾一條生路,嬪妾一定遠遠去瞿國,再也不踏入大梁半步。”鄭珠儀卑微地用宮裡的自稱。
陸越的保證,則是以後認緋晚為主,只效忠緋晚一個人,主動要幫她謀奪鳳位。
“只要娘娘放過末將,末將連陛下都不認,只認您一個,末將發誓!”
這種保證,緋晚一個都不信。
她們要真是有原則、信守承諾的人,就不會幹出通敵賣國的事情了。
將兩人都丟在山洞角落,捆得結結實實,嘴巴也堵上,緋晚開始休息。
一個呼哨,有蒙面的灰衣手下聞聲進來,給她送吃的喝的。
外面的局勢如何,不斷有手下送訊息過來,緋晚安坐洞中,養神靜候。
直到傍晚,太陽偏西,晏後的心腹太監,帶著兵馬闖進了山洞。
看到的,是緋晚提前佈置好的場面。
鄭珠儀兩人已經被鬆綁,各自持劍昏迷在地,緋晚也假裝昏迷著,被救起。
她也給自己揉了些明顯的淤青、清淺但血淋淋看著嚇人的傷口出來。
這自然不是做給晏後的人看,而是讓那太監率領的將士們看到。
人多,證人就足,事後不管皇帝怎麼查問,緋晚都是僥倖活下來的——誰讓鄭陸二人忽然自相殘殺,各有死傷呢?
於是等緋晚被人送回營地,見到鼻青臉腫、瘸了一條腿,肩膀還包著厚厚紗布,有血浸出紗布的皇帝時……
兩個人一對視。
便是劫後餘生,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