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什麼石頭,關你什麼事?”
顧姝兒嘴硬的反駁,在對上緋晚那雙洞悉而清澈的眸子時,語氣發虛。
隨即一挺胸脯,敢作敢當了:“我就是要行刺,那又怎樣?總之不會連累你,若成了,我殺了他立刻自盡,若不成,我死我自己的,你正好少了一個爭寵的勁敵,不是更高興嗎?”
緋晚上前。
一巴掌抽在了顧姝兒臉上。
臉若寒霜,是從未再顧姝兒面前展現過的凌厲。
“我和你一起獻上劍舞,你卻要中途行刺,還說不連累我。早知道你蠢,卻沒想到你蠢到這種程度。既如此,明日萬壽節壽宴上,我不和你一起舞劍,你自己去舞好了。等你死了,要記得自己是蠢死的,下輩子投胎別做人了,哪個當孃的生了你這麼個蠢貨,都要氣得把你再塞回肚子裡去。”
“你……”
顧姝兒被罵得臉蛋通紅。
從不知道看上去柔弱的會裝算的皇貴妃還能口吐蓮花。
緋晚不等她開口,就把她往屋外推。
“苦心練舞許久,沒想到功敗垂成。你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顧姝兒沒想到緋晚力氣很大,怎麼掙扎都沒用,很快被推出了門外,讓涼風吹了一個激靈。
“開門!我披風還在你屋裡!”
緋晚把披風咔咔用剪刀剪了,開啟門,把披風丟進了她懷裡。
顧姝兒捧著爛成一團的衣服。
氣呼呼愣怔怔站在門口。
萬千思緒翻湧,各種怨恨委屈衝出,不知不覺淚流滿臉。
服侍她的宮女聞聲從下人休息的廂房出來,看見主子臉上的巴掌印子,懷裡的爛衣服,以及臉上的淚。
頓時恨道:“怎麼能這樣欺負人?皇貴妃又怎麼了,姝兒姐姐,咱們去御前告她的狀,陛下最心疼您了!走,咱們現在就去!”
顧姝兒甩開宮女拽她的手,轉身狂奔而去。
她舞劍所用的沒有開鋒的短劍,還落在緋晚房中。
緋晚叫人收起。
小蕙可惜道:“娘娘陪她練了好多天的舞,就這麼搞砸了,白浪費工夫。早知道她這樣,娘娘把和她練舞的時間用來休息多好。”
香宜道:“她若真要行刺,娘娘,咱們要不要提前告訴御前,否則一旦她真做蠢事,肯定熬不過刑訊,到時候口供裡把娘娘早知道她要行刺說出來,咱們跳進黃河洗不清!”
小蕙一聽也急了。
卻又猶豫:“可是咱們娘娘若是這樣貿然去告她狀,無憑無據的,光靠她買了磨刀石也不能說明什麼,反而會被陛下猜忌吧?”
娘娘這段日子風光不再,就算是時時有御前送“吃食”過來,也不過堪堪維持皇貴妃的體面而已。因為顧姝兒的存在,和容顏受損,陛下好久沒召娘娘前去了。再去告顧姝兒的狀,怕是不大好。
兩個侍女都替緋晚著急。
緋晚本人卻不急。
“先好好睡覺,明日看看再說。舞劍未必白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顧小姐怕是連秀才也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