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那位老道人是不願給他全本,還是因為他手中的握有的只是殘卷,那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張衍心中的猜想卻是更傾於向後者,因為只用那五方精氣就能練就太玄真光,把那真光駕馭自如,無疑是省去修煉功法的那一步,此應該經過後人精心修改過的。
可若是有原本在手,又有誰會去白白花費這個心思呢?
恐怕也正因為如此,沒有合適的功法相匹配,他空有一身震古爍今的丹力,卻無法使其化為驚天神通。
但這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他手中這本《九數太始靈寶玄明真經》本來就是推演功法所用,若是他從中推演出能運使熬煉五行真光的法門,那麼在大比之上他就無懼任何同輩弟子了。
他站起身在府中來回踱步,看來這三年之內,除了要不間斷的磨練丹煞,還要設法勘破這道法門才是,至少也要讓自己這一身丹力有用武之地,不會白白浪費。
只是這本真經他看了幾遍之後,發現的確是深澀艱奧,前人筆記也是不多,可供他參詳的卻是極少。
這時,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龔長老曾經說起過,那小寒界中可以尋到不少前人留下的心得體悟。
既然有前人筆記,自當拿來一觀,互相印證,便是他人走入了死路,自己也能知道到底是哪條路走錯了。
“擇日不如撞日,時不我待,不如今日就去拜訪龔長老。”
張衍打定主意之後,便再沒有半分猶豫,甩開袍袖,起身一縱,踏開陣門,出了昭幽天池,往山門之中功德院而去。
功德院位於玄龜陸洲九壽峰上,張衍入了山門之後,一路排開風雲,用不多時,便來到其正門之前。
他放眼看去,見此處天高畫質朗,碧色如洗,明山秀水,松濤如海,山下玉階足可供十人並行,峰頂宮觀之上,有三座凌空飛閣,底下承煙託雲,相互之間有綠藤掛繞,彩禽往來,淙淙泉水自冷巖細縫之中掛下,竟不落地,而是在那宮觀頂上懸起一道環繞山川的玉浪天河,有十數名白髮蒼蒼的老道人在那裡揚竿垂釣,神情悠閒,自得其樂。
張衍到來時,有一名雙眉濃密的寬肩修士駕著玄光迎了上來,突然大喊一聲,道:“來者何人?為何到了功德院前還飛渡行雲?還不落下!”
張衍心中一笑,暗道:“聽聞山門九院之中,唯有功德院最是架子大,除了對掌門和幾位洞天真人恭敬之外,其餘弟子長老來此俱是一般對待,看來果是不錯。”
他也不去開口說什麼,只是從袖中拿出一枚牌符一晃,那寬肩修士見了牌符,不覺一怔,態度立時轉了大彎,稽首道:“不知這位師叔找得哪一位長老?”
張衍沉聲道:“貧道此來正欲拜訪龔長老,不知他可在否?”
寬肩道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突然上來拉著張衍的袖子低聲道:“道兄隨我來,到後殿說話。”
張衍正覺不解,忽然有一個垂釣老者把手中釣杆一扔,化一道煙霞飛出,攔在兩人面前,指著張衍氣急敗壞言道:“你,你是來找龔老道的?”
張衍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正是。”
老道人一聽,頓時鬚眉齊動,捶胸頓足道:“這老賊,前幾日說有人要來拜望他,我就想,以他那臭脾氣哪會有人上門見他?還壓下了一枚丹玉與他做賭注,你這一來,我卻是輸慘了,不行,你得給我說個清楚,不然你不許進去。”
他上來就要拽張衍的袍袖,寬肩修士見他胡攪蠻纏,不覺頭上冷汗直冒,功德院這裡的長老俱是輩分極高,此生又絕了修道之念,方才來此養老等死之人,其中有些還是煉叉了玄功,導致性情大變,瘋瘋癲癲的,這老道人便是其中之一。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輕笑道:“這位老道長,在下覺得你卻是該高興才是。”
老道人不解道:“為何?”
張衍嘆道:“龔老沒有和你賭命,只和你賭了丹玉,難道不是你撿了便宜麼?”
老道人一怔,皺眉想了想,忽然一拍手,變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道:“正是,正是,說得不錯,說的不錯,倒是我老兒佔了便宜了。佔便宜了。”
寬肩道人目瞪口呆,佩服地看了張衍一眼,低聲道:“道兄好本事,快快隨我來。”
張衍搖了搖頭,也沒有心思和那瘋老道在這裡糾纏,把袖一擺,便隨著寬肩道人入了裡殿。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