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浪湖是三泊之一,泊主渠嶽,乃是一條修煉了千多年鯉精,據說三泊湖妖與凕滄派決定停戰後,他是最先罷兵止戈的,雖說從此妖的地界上也能通往水國,但路程其實並沒有縮短,而且這未免有挑釁之嫌。
不對!
看了看今日又突然多出來的幾名力士,他們神情中隱隱有一股不善之色,張衍目光一厲,他本能的察覺到一股深深危險感向他襲來,恐怕在到達湧浪湖的前一刻,就是對方選擇動手的時機!
他冷笑一聲,眼中殺機四溢,握住了袖中的如意神梭,雖然羅蕭此時還未到來,但與其坐等,不如主動出擊,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湧浪湖千里之外,一座長寬有裡許的飛殿架在雲團之上。
大殿正中那人端坐高臺,他隆鼻寬額,目如鷹隼,頦寬如柱座,頭戴一頂紫金冠,長穗自肩垂落肩腋,身上著玄蛟金甲,披鵬羽大氅,腳下獸頭烏雲靴,身軀之雄壯魁偉,勝過常人一倍,一眼望去,氣勢懾人之極。
這人便是秦陽蘇氏這一輩嫡傳長子,蘇奕鴻。
此時他精芒四射的目光向北面望去,只見數十道光芒迎面飛來,落在飛殿前方的浮階上,這幾十人個個都是玄光修為,當先一人更是玄光三重境的修士,此人排眾而出,拱手道:“賀虢見過蘇師兄,”
蘇奕鴻沉聲道:“情勢如何?”
賀虢大笑道:“渠伯老鯉此時仍矇在鼓裡,一無所覺,正好方便我等動手。”
“好!”蘇奕鴻拍案而起,他目光一轉,掃了下來,道:“今日這件大事,事關我等今後百年之謀,你們之中,可有人要退出?”
他眼神中威勢赫赫,這幾十名修士俱都神色凜凜,賀虢帶頭,眾人一起躬身道:“我等唯師兄之命是從。”
蘇奕鴻滿意點頭,他緩緩坐下,他握住扶手上面咆哮獅頭,道:“當年派中幾位長老曾允諾我,只要打下深津澗,就將此地許我,允我在這裡派外開府,我在外征戰殺伐有年,已然攻到了老鯉渠伯的九曲溪宮的門前,只差一步便實現心中所願,卻偏偏這個時候有人要與水國媾和,此番我定不能讓他們如願!”
賀虢大聲道:“師兄只管吩咐怎麼做就是了,師兄弟們都是一條心。”
蘇奕鴻道:“二郎乘飛曜塔樓出發已有十二日,算算時間,距此至多還有一日路程,一旦二郎將那名喚作張衍的真傳弟子拿下,取了他的頭顱來,我們就便可以真傳弟子被殺為藉口,攻入九曲溪宮,一舉蕩平深津澗,斬殺老鯉渠伯。佔了這處水府,到時且看妖魚渠嶽還忍得住否?”
有人開口道:“這張衍我也曾聽說過,上次便是他誤死了二郎的靈寵,還抓了不少他的師兄弟,削了二郎一個好大的面子,這次正好向他討回來。”
蘇奕鴻點頭,轉首目注賀虢身後一名年輕修士,道:“賀方,你親自去接應二郎,為了穩妥起見,拿下張衍後,將隨行之人盡數殺了,若二郎阻攔,便說是我吩咐的。”
他又拋下一件東西,道:“我再給你一個牌符,可將此人元靈拘入其中,到時再尋一條靈獸,抹了元靈,換了他的進去,再送與二郎,教他永世為畜。”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皆是冷汗涔涔,大氣也不敢出。
賀方卻是大覺興奮,上前接過那牌符,拍著胸脯道:“師兄且寬心,稍待片刻,我隨後便帶二郎與張衍頭顱歸來。”
他轉身走下殿閣,剛要飛遁出去,卻感覺手臂被人一把拉住,回頭一看,卻是自己胞兄賀虢追了出來,不禁訝道:“大哥何事?”
賀虢關照道:“據聞張衍此人狡詐,善用心機,二弟此去,當小心行事,萬不可大意,需知你一人出錯是小,萬萬不可誤了蘇師兄的大事。”
賀方頓時不滿,道:“大哥小覷我,那張衍連明氣期修為都沒有,我一玄光二重境的修士懼他何來?”說完他甩開手臂,轉身欲走,卻又被賀虢一把緊緊抓住,並硬塞了一個東西給他,“拿上這個,此為蘇師兄上次賜予我的‘紫斕定心錘’,你拿去用吧。”
賀方推說不要,心道:“大哥也忒看不起我。”
可是賀虢執意堅持,他也無奈,只得收下,嘴裡咕噥了幾句,幾步來到懸階之上,腳下玄光一起,眨眼間,一道猩紅色的光芒便飛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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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放緩一下節奏,今天晚上一更,明日恢復,欠的章節接下來找機會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