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雖然表面鎮定，但負在身後的手，但心裡也有些慌。
三百五十萬，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第一刀終於切開。
師傅小心地用水衝去石粉，露出了切面。
“咦？”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疑惑的聲音。
切面上，確實見了綠，但那綠色……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顏色發悶，呈現出一種豆青色，而且水頭極差，乾巴巴的，毫無光澤。
“這……這是豆種？”
有人不確定地低語。
“看著像啊，水頭太乾了，棉還這麼多……”
老師傅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他沒有停下，繼續調整角度，準備切第二刀。
希望能從別的位置找到驚喜。
隨著石料被一片片切開，結果也越來越清晰。
整塊石頭，從裡到外，竟然全都是這種質地粗糙，水頭乾澀，棉多綹裂的豆種翡翠！
別說帝王綠了，連最普通的糯種都算不上。
價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三百五十萬，買了一塊幾乎等同於廢料的石頭。
血本無歸！徹徹底底的垮了！
九爺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三百五十萬……就這麼沒了？
站在他身後的楊黑龍，更是如遭雷擊。
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顫，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九爺這塊石頭，可是他力薦的！
是他拍著胸脯保證能大漲的！
現在垮成這樣，九爺的怒火他根本承受不起！
周圍的議論聲也從剛才的期待變成了惋惜和嘲諷。
“嘖嘖，垮了，垮得真徹底！”
“三百五十萬啊，就買了這麼一堆玩意兒？”
“神仙難斷寸玉，這話果然不假！”
“剛才誰說要開開眼來著？這下可真是開了眼了！”
楊黑龍聽到這些話，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時，陳數還沒來得及開口。
一道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呦喂，九爺，您這手氣，可真是不怎麼樣啊！三百五十萬，聽個響兒？”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張寶山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剛才跟九爺搶這塊石頭沒搶過，心裡正憋著氣呢。
現在看到九爺切垮了，簡直比他自己切漲了還要高興。
張寶山可不怕九爺。
同為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張家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九爺的根基更深。
“你！”
九爺猛地轉過頭，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
被當眾打臉，還是被一個一直不對付的傢伙打臉。
九爺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張寶山卻夷然不懼，反而走近幾步，嘖嘖感嘆。
“九爺，看來這賭石啊，光靠人多勢眾是沒用的，眼神不好，花再多錢也是白搭嘛。”
九爺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道清脆的女聲打破了僵局。
“麻煩讓一讓，我們的石頭也要解。”
眾人回頭，只見李靈玉帶著兩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工作人員拉著的推車上，正放著那塊剛才以二十萬成交，毫不起眼的12號原石。
對比剛才九爺那塊，這塊12號顯得更加寒酸。
“呵，這也要解？”
有人忍不住低聲嗤笑。
“剛看完一場大戲，現在又要看一出鬧劇？”
“二十萬買的，還能開出什麼花來？別是塊磚頭料吧？”
“年輕人嘛，總想碰碰運氣，這下估計連個響兒都聽不到了。”
張寶山也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
他倒想看看，這個敢跟九爺叫板的小子，又能弄出什麼名堂。
九爺陰沉著臉，目光冷厲地掃過那塊12號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