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深吸一口氣,雙掌按在潮溼的泥土上,水分身空間劇烈震顫。
300立方米的建築垃圾在水分身空間內瞬間凝結,鋼筋與混凝土塊摩擦出刺耳的尖嘯。
他閉上眼,意念如鐳射般鎖定露臺正上方的空氣座標——那裡恰好是會所避雷針的延伸線,也是監控盲區。
也恰好在陳暮能夠釋放水分身空間內物體的極限距離內。
「轟隆——」
一聲悶響劃破夜空。
300立方米的建築垃圾如黑色隕石般從天而降,先是撞斷了三層樓高的松樹,樹冠像綠色傘蓋般被壓成肉泥,接著以每秒30米的速度砸向露臺。
石東出剛對著電話說出“明天讓丁青滾去釜山”,就被一道黑影吞噬。防彈玻璃如蛛網般碎裂,混凝土塊穿透兩層樓板,將臥室地板砸出直徑五米的窟窿,鋼筋像長矛般插穿了樓下的檯球桌。
陳暮在建築垃圾落地的瞬間,已順著懸崖滑入漢江。
他在水下睜開眼,看到會所方向騰起煙塵,探照燈瘋狂旋轉,保鏢們的韓語嘶吼隔著水面傳來。
當他浮出江面時,對岸的張謙蛋正站在碼頭,叼著煙比了個「OK」的手勢。
“那老東西被砸成肉泥了,連他媽鞋都沒找到。”張謙蛋遞過一瓶燒酒,瓶身上還沾著炸雞店的油漬“剛才有個保鏢沒死透,爬出來喊『天罰』,現在整個金門集團都以為石東出遭了報應。”
張謙蛋不知道陳暮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不在乎。
不管陳暮如何做到,他在乎的就是石東出死了,金門集團要亂了。
他張謙蛋的機會來了。
他要做韓國漢城的老大。
江面上漂來幾塊帶血的混凝土碎塊,混著松針和玻璃渣。
陳暮接過酒瓶灌了一口,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他知道這場「高空墜物」的精妙之處:建築垃圾中混雜的鋼筋廢料會讓彈道分析陷入混亂,而暴雨沖刷了懸崖上的痕跡,唯一的「目擊者」保鏢已在慌亂中被馬仲久的手下滅口——後者正急於接管兵權,絕不會深究「天罰」的真相。
此刻,遠在澳島,正在準備這場和陳暮賭局的馬仲久,是立刻電話聯絡手下,讓其快點接受幫裡的諸多地盤。
之前,這些地盤是歸馬仲久打理,但是所有權屬於金門集團,屬於幫派。
現在石東出意外處於‘天罰’,群龍無首下,他和丁青之間的戰鬥就已經要開始打響。
這個時候,自然要先將地盤全部搶到手再說。
然後等他解決完澳島的事情後,回去就是和丁青見生死的時候。
他要成為金門集團的會長。
此時,陳暮在和張謙蛋告別後,已經悄然從漢江走大海,再回到了漁民村。
明天,就是去澳島和馬仲久進行賭局的時候了。
陳暮相信,無論馬仲久之前的打算是什麼,現在,他應該沒有太大心思放在自己這邊。
這樣,陳暮的安全性就再次提升了。
對於馬仲久來說,無論他和他大哥馬交文的感情有多深,是否真的想要豁出去一切,為馬交文復仇,但現在來說,金門集團才是最關鍵的。
和自己的仇,都能放在一邊。
而以後,有了自己50萬美元的支援,加上金門集團現在亂成一片,馬仲久又有丁青這個強力對手,陳暮相信張謙蛋一定能混出來。
不說一定成為金門集團會長,但至少可以拖住馬仲久,讓其沒有辦法找自己麻煩。
等自己這邊再升級一下系統,再發展一下,以後就是自己找馬仲久麻煩了。
陳暮絕不會留下任何敵人時刻威脅到自己。
敵人,永遠都是死了好。
什麼養寇自重之類的,陳暮不需要。
陳暮要的就是安全感。
任何可能會威脅到自己安全的人,都不是好人。
陳暮依然划著村裡那艘木舢板船,從漁民村抵達了澳島。
當陳暮抵達澳島時,阿強已經等待在那。
也包括,賀超瓊。
這讓陳暮極為驚訝。
“我要作為你女伴,陪你一同出席這場賭局。”賀超瓊負氣說。
她知道這件訊息時,那少女為情郎擔憂的心就徹底爆發了。
在家裡發了好大的脾氣,可是沒用。
賭王決定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
哪怕她是賭王最疼愛的女兒,也不行。
這事關賭王在韓國的第一張擁有自主權的賭牌,他必須慎重。
陳暮也必須為此做出犧牲。只要他還想要娶他賀家的女兒。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
給了陳暮1億籌碼,還有10億的額度。
這些,都是他所能給出的最大誠意。
賀超瓊這樣鬧,自然沒用。
不過賀超瓊的鬧騰,也不是完全沒作用。
這不,今天就被允許來給陳暮接‘船’。
當然,她對陳暮也很生氣。
這麼大事,陳暮居然沒給她打電話。
賀家只是對她禁足,並沒有說,不讓她不接電話。
陳暮也知道她的電話,可三天來,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她倒是要到了陳暮電話,打過去,卻沒人接聽。
這讓她很生氣。
“這不,有點事忙忘記了。”陳暮笑說,“好了,不要生氣。今天就讓你做我的幸運女神可好?”
“真的?”賀超瓊的氣,頓時煙消雲散。
“嗯,他們說葡京的輪盤賭最看運氣,可我遇見你那天就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贏面,就是押中了你的心。”陳暮笑著點頭。
哄女孩這一套,陳暮可是很會的。
果然,賀超瓊那小臉蛋瞬間紅彤彤的。
一旁的阿強都聽的目瞪口呆,這樣的情話,他可從來沒聽過。
完了,自家的小公主,這些真的被陳暮給騙走了。
“討厭!”賀超瓊嬌嗔地跺跺腳,卻沒捨得鬆開握住陳暮的手。
陳暮咧嘴一笑。
“我還聽說,他們說賭王的籌碼能買整個澳門,但我算過了——我所有的漁船、鉑金礦加起來,都換不來你喊我‘陳暮’時,那個彎起的眼尾。”陳暮再接再厲,又是一記土味情話。
阿強捂臉。
這下好了,陳暮還沒開始和馬仲久賭博,先已經將賭王千金的心徹底贏走了。
就衝賀超瓊那望著陳暮拉絲的眼神,阿強如何不知道,此生此世,賀超瓊心中都不會再裝下別人。
這小子,還真是會哄女孩子歡心。
“那個,陳先生,天氣預報說要下暴雨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阿強不得不提醒。
不然兩人這邊膩歪,那邊還等著呢。
“是嗎,Pancy,今天天氣預報說有暴雨,但我卻覺得是‘晴天’——因為你剛才路過時,把我心裡的烏雲全變成了彩虹糖。”陳暮乘勝追擊。
賀超瓊此刻心中的甜蜜蜜之情,已經溢於言表了。
那彎彎的眼角,告訴所有人,她此刻的開心。
不過陳暮也沒有再多說。
說多了,那就是過猶不及。
二人坐上阿強的車,在後排說著悄悄話。
阿強直接選擇封閉自己的五官,不然會覺得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這兩人,甜膩的滋味,讓他這個江湖人,感到人生白活。
這輩子,怎麼就沒遭遇過這樣一份愛情呢?
果不其然,車剛好一會,就下大暴雨了。
傾盆暴雨,也沒有打斷兩人的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一直到了賀家葡京賭場,兩人方才從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出來。
陳暮自然不是欺騙賀超瓊感情,她真的很優秀,陳暮不相信有人能夠拒絕賀超瓊的魅力。
當然,這也不代表陳暮就會結婚。
2025年的少年,怎麼會那麼早結婚,結不結婚都是一個值得深思熟慮的問題。
“陳暮,賭桌已經在貴賓廳擺好。我們直接過去就行。”賀超瓊呼吸有點急促。
雖然這裡是澳島,是在她家的地盤,但是對方來者不善,她相信對方不敢拿陳暮怎麼樣,但是她還是害怕心上人會出事。
這種擔心,是沒理由的。
擔心,就是擔心。
“放心,我都已經贏下了葡京賭場最重要的寶貝,我運氣如此逆天,怎麼會輸。”陳暮輕輕拍了拍賀超瓊的手,然後拉著她的手,走進普京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