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就要學會接受一些東西。
馬仲久不吭聲了。
他也明白,陳暮這是衝賭王在發火呢。
他這個時候跳出來,那不是自討沒趣麼。
所以,他坐在那,等著賭王表態。
“陳暮,你想要什麼?”賭王也不得不開口。
“這場賭局,我從一開始就想過不公平,但沒想過會如此不公平。讓我繼續賭完,可以。我可以和他對賭。但是,Pancy的未來,是自由的。我絕不希望任何人再去幹涉她的自由。”陳暮握緊了賀超瓊的手。
“陳暮!”賀超瓊此刻眼神已經充滿了感動和仰慕。
但,所有人都震驚了。
包括二太,她沒想到陳暮那麼大膽,敢向賭王提出這條件。
賭王一怒,澳島就是大地震。
但很快,陳暮一句話讓賭王還來不及發洩的怒氣,停住。
“我用一個訊息和你換。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陳暮很平靜地說,“我相信,你聽了這訊息後,你一定會認真考慮我的提議,並且答應。”
這一刻,賭王強壓在心頭的怒火。
他是成大事者,自然明白事情輕重緩急。
“我們到一旁休息廳說。”賭王進入一旁的休息廳。
大門關上,所有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陳暮會跟賭王說什麼。
什麼訊息,會讓賭王做出讓步。
馬仲久皺眉。
不過想來,這一切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
陳暮要的很明確,那就是賀超瓊。
而陳暮並不被賭王家族所喜,他此刻應該是用什麼訊息,例如來自大陸的訊息,作為籌碼和賭王談判。
此刻,休息廳內。
“陳暮,你要說什麼?”賭王問。
“關於你新的合作伙伴馬仲久,他所在的金門集團的會中石東出死了。此刻金門集團正爆發嚴重的內亂。馬仲久應該馬上就要回漢城去爭奪會長之位。而大機率,他應該是爭奪不過集團二把手丁青的。”陳暮開門見山,“當然,如果有人給他一大筆錢去競爭,或許有那麼一絲可能。所以,我這11億,他盯上了。”
賭王聽聞這訊息,內心也是驚訝萬分。
他沒想到,馬仲久居然隱藏瞭如此重要的訊息。
更不明白,陳暮是如何知道的。
“不巧,我們那剛好有人從漢城回來。而且他也加入了金門集團。”陳暮笑說,“最近很混亂,所以他提前逃回來了,不想丟命。”
賭王選擇相信陳暮說的。
這種事,是撒不了慌的。
“可是這點訊息,買不到Pancy的自由。她是家族子女,家族供養她長大,她就要為家族付出。”賭王平靜說。
“所以,她已經付出了。”陳暮一笑,“這個訊息,不過是一個開胃菜而已。你和馬仲久談妥的條件,尤其那張賭牌,我想他是給不了你了。”
賭王皺眉。
對於韓國方面的資訊,他真的不瞭解,一點都不瞭解。
自從上次被坑後,他就沒有再往韓國投入一點資源。
“你有什麼建議?”賭王詢問。
“很簡單,丁青是二把手,而馬仲久不過是三把手,丁青掌握著金門集團的所有合法業務,馬仲久則是非法業務。兩者鬥起來,丁青有集團內的各元老支援,除非馬仲久能瞬殺丁青,否則鬥下去,他不是對手。人手不夠,資金也不夠。”陳暮說,“自然,也就無法給你那張賭牌了。那是集團的,而不是他馬仲久的。”
“看來你那位老鄉,在金門集團不是一個小人物。”賭王說。
“賀先生,我有個想法。”陳暮說,“賭牌,我依然可以給你。還是和馬仲久那邊一樣的條件,50%+1股,沒有其他任何條件。而我只要Pancy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我想,這一張賭牌,應該夠她換回自己的自由了。”
賭王沉默。
“如果我給馬仲久錢呢?10億,應該可以夠他去和丁青爭奪了。”賭王突然說。
“不夠。他一定贏不了。不僅是他贏不了,包括丁青也贏不了。”陳暮說,“贏的會是別人。”
賭王一愣。
“金門集團這次內亂,很難說沒有警方的佈局。或許金門集團會長石東出的死亡,就是警方製造的,以此來挑動丁青和馬仲久的內鬥,從而最後將兩者都消滅掉。”陳暮說,“無論你給馬仲久多少錢,他或許能夠戰勝丁青,但一定不可能是最後的勝利者。”
“那你又如何確定我能拿到那張賭牌?”賭王盯著陳暮。
“因為我那位老鄉,最後會上位。他就能給你要的賭牌。”陳暮笑說,“我可以給你交個底。我已經給了他50萬美元,錢不多,但是卻足以他亂中取利。因為現在的他,實力弱小,但是卻恰好能避開大勢力的絞殺。最後,丁青和馬仲久兩敗俱傷,被警方收拾後,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你就那麼相信你那老鄉?”賭王好奇。
“他很有能力,只是欠缺一個機會而已。而現在,恰好機會來臨。”陳暮笑說,“所以,我要的就是Pancy能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賭王沉默。
良久之後。
“Pancy的婚姻我不再約束。她已經給出了最好的回饋,這張賭牌夠了。但是,她必須為家族做貢獻,接手家族企業。我創下的偌大家底,不可能交給能力不足的人。”賭王說。
“成交!”陳暮滿意點頭。
這樣就足夠了。
畢竟,你真讓其每天花前月下,那也不合適。
賀超瓊本身能力就極強,頭腦也靈活,大局觀也好,陳暮可不想將其變成一個在家裡只知道風花雪月的小女人。
那就太遺憾了。
當然,這也不現實。
家族那麼多資產,也不可能交給外人。
就算賀超瓊不爭,二太能不爭?
所以,陳暮並不反對賀超瓊去接手家族企業。
陳暮要的只是讓其家族不要去妨礙賀超瓊和自己的來往。
其餘,陳暮才不會去管。
賭王點點頭。
“關於這賭局...”
“不用說了,我一定會贏的。不過,我要贏了,我想馬仲久還是會來找你借錢的。如果可以,借給他。”陳暮笑說,“算我借的,到時我還你。”
賭王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陳暮的意思。
這就是要讓馬仲久回韓國後和丁青死磕,給他的那個老鄉爭取時機。
不然,丁青輕易打垮了馬仲久,那就直接變成金門集團老大了。
那樣,陳暮的老鄉就沒機會上位了。
那樣,他也得不到那張賭牌了。
“不用,這點投資,我還是損失的起。”賭王擺擺手。
10億而已,他損失的起。
區區10億而已。
別看現在只不過是1979年9月頭,10億而已,不算什麼。
畢竟吃個海鮮炒飯,都要花費50萬港幣的主,10億而已,算的了什麼。
很快,陳暮再次回到賭局。
“搞定了。”陳暮拍拍賀超瓊的手。
啊?賀超瓊驚呼。
“以後你想做什麼,沒人會約束你。”陳暮笑說,“好了,讓我們來完成這場賭局吧。”
賀超瓊滿眼的不敢置信,不知道陳暮用什麼訊息和賭王做了交易,讓其不再約束自己。
但不管是什麼,她此刻內心甜蜜蜜的。
她很開心,自己第一次喜歡的男人,就是那麼的優秀,而且對自己那麼的好。
“賭局繼續。”陳暮笑說,“既然是我們對賭,那行。那就直接發牌吧。不過,剛剛那怎麼算?你只輸了三萬,我卻贏了6萬。我這贏的是誰的錢?”
馬仲久沒有說話,直接扔過去3萬籌碼。
陳暮一愣,隨即噗嗤樂了。
“你笑什麼!”馬仲久冷哼。
“我在想,現在我不是贏了9萬了嗎。你這算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陳暮調侃。
馬仲久一愣,隨即臉色都黑了。
他這籌碼應該給荷官,而不是給陳暮。
但陳暮說他少輸了三萬,他還不就直接扔給陳暮了。
這不是犯渾麼。
“給錢啊,你還要還給荷官三萬。”陳暮指了指馬仲久。
馬仲久頓時怒了。
老子的錢在你那呢。
“這三萬是你自願給的,就算是資訊諮詢費了。”陳暮平靜說,“但你欠荷官的,那是另外一回事,兩者不可同日而論。”
馬仲久那個氣啊。
但想到這場賭局,尤其想到賭王前後態度的細微變化,他也不敢再多生事端。
避免局面出現不可控的場景,那是他一切計劃都白費了。
現在,他急需一筆資金回國去召集人手,和丁青打擂臺,他要成為金門集團新的會長。
那時,他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才不會像如今這樣,那麼處處憋屈。
見馬仲久乾淨利落地又拿了三萬給了荷官,陳暮滿意點點頭。
“發牌!”馬仲久冷哼。
“等等,我都還沒有說,我答應你這賭注呢。10萬而已。你過家家呢,那麼點。”陳暮冷哼,“就一把定勝負吧。直接1億。”
陳暮盯著馬仲久的臉。
這傢伙臉色立變。
果然,這一把應該還是閒家牌。
之後,或許就會變了。
但是很顯然,馬仲久沒料到陳暮直接起手下重注了。
直接1億籌碼推過去。
四周一片驚呼。
沒想到,起手就是那麼大賭注。
1億,直接押了。
馬仲久額頭汗頓時出來了。
他感覺自己玩脫了。
他是想要設局,讓陳暮這沾沾自喜的連戰連勝的狀態下,最後輸破防後,直接開啟借款模式賭博。
到時,他能將陳暮那10億額度貸款都贏下來。
那樣,他就有11億澳島幣作為武裝資金,回漢城去和丁青爭奪會長職務。
這都是他計算好的是。
誰料到,事情轉變會如此之快。
陳暮這邊居然直接起手推了1億,他要不答應,那這賭局就立刻結束了。
可是答應,他也是輸啊。
這一把,還是閒。
而且,下一把,依然是閒。
就陳暮這德行,搞不好下把繼續推2億買閒。
他就吐血了。
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忍了。
輸就輸,先輸後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