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是澳島人,雖然說能夠說一口流利的韓語,讓任何人聽不出是外國人。
但是他不是韓國人,就不是韓國人。
在金門集團,他很尷尬。
石東出擺明了讓丁青接班,他自然不答應。
但好在,石東出雖然也想要讓丁青接班,但也知道馬仲久是個人才,社團也缺少不了他,所以對馬仲久也是極為籠絡。
原本,這種局面,按照石東出的身體狀況,拖個20年沒什麼問題。
有這麼長時間,馬仲久也能佈局,給自己找一條後路。
這次,馬交文死了,馬仲久回來,也是抱著和賭王交好的態度,所以慷慨地送出一個賭牌。
而他也就是準備走走過場,和陳暮賭一把,算是揭過阿強讓人深海馬交文的事。
畢竟,雖然是親兄弟,但是對於馬交文,馬仲久一直看不慣,他橫屍街頭一點都不奇怪。
那一個不值得可惜的親大哥,換一個賭王的關係,值得了。
但是,事情有了變化。
石東出被天罰,給砸死了。
雖然這死的很蹊蹺,但是不管怎麼死的,問題是人死了。
而他還在澳島。
雖然第一時間,馬仲久讓手下去將幫派名下那些娛樂場所,賭場之類的灰色產業全部搶了過來。
但是,他也明白,這馬上就會迎接丁青的全面打壓。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
甚至明面來看,他的贏面還是比較大的。
畢竟,金門集團最能打的武裝力量,在他手中。
但是丁青這麼多年,能夠一直和他抗衡,坐穩二把手,自然有他的武裝力量,並不比馬仲久弱多少。
尤其,更為致命一點,雖然他一直經營著集團所有的灰色產業收入,看似都是暴利。
但是大部分資金,是交給集團了。
他自己截留的只是少部分。
而丁青負責的合法的業務,看似每年上繳的不多,利潤很少,但馬仲久已經查到一點,那就是丁青利用集團對於合法業務的不熟悉,不瞭解,還有稅收制度的陌生,而每年截留了大部分利潤。
畢竟,他們金門集團都是搞灰色產業發家的,對於灰色產業來錢多少,都心中有數。
馬仲久縱然再怎麼做賬,所能截留的錢都是少數。
反觀丁青那邊,大家都不熟悉,那賺多少錢,那就都是丁青說了算。
如果不是石東出突然死亡,馬仲久相信再用個兩三年,自己就能將其貪墨了多少社團的錢財,查出來。
但現在,石東出死了。
那就一切成空了。
死的太早了。
現在,韓國漢城那邊局勢日益緊張,縱然他還有底牌,但是萬一輸了呢?
所以,他要趁著現在這個契機,在澳島拿到一張賭牌,給他留一個後手。
為何找陳暮要?
很簡單,阿強是為了陳暮殺死馬交文,那陳暮就要為阿強接下這個因果。
而陳暮沒有能力拿到。
可是陳暮和賀超瓊談戀愛,那就有可能。
賭王會不會答應?
有可能。
因為,馬仲久給了賭王韓國一張賭牌,雖然只有一半的股權,但是卻是50%+1的股權,那自己在澳島拿一張賭牌,只要賭王不知道韓國那邊發生的事情,考慮到雙方持續的合作,賭王就可能會答應。
實際上,馬仲久找賭王要,賭王都可能會答應。
畢竟,澳島四張賭牌,賭王只能拿一張,其餘還有三張。
給馬仲久這個韓國合作伙伴,那也並不奇怪。
畢竟雙方還要在韓國合作。
但是,馬仲久卻是找陳暮要。
原因為何?
讓陳暮去找賭王開口,那陳暮就欠賭王一個人情。
馬仲久找賭王要,賭王給了,那也是為了雙方更好的合作。
本身並不牽扯到任何人情欠債,就是互贏。
讓陳暮去找賭王,那賭王就能拿捏陳暮。
馬仲久可是將陳暮和賀超瓊之間的關係,調查的一清二楚。
而這些,今天賭局之前,馬仲久就已經和賭王達成了一個協議。
不然,賭王怎麼會允許有人持槍進入賭廳。
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二太是不知情的。
害怕因為陳暮私自找阿強沉海馬交文的事,而導致賭王對自己的不信任。
至於說,這場賭局能不能贏?
很簡單,馬仲久一定能贏。
因為今天只要進入這賭廳的牌,都做了手腳。
馬仲久能清楚地知道每張牌是什麼。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一定贏。
可以說,這一次就是馬仲久以哥哥馬交文之死,聯合賭王做局。
坑的就是陳暮。
對於馬仲久來說,他是找條後路。
對於賭王來說,他也是找個能拿捏陳暮的手段,免得這傢伙萬一真的想要和賀超瓊結婚,賭王還能拿捏一下陳暮。
就算賭王對陳暮滿意了,但賭王也能透過這次給陳暮一個面子,幫馬仲久拿到賭牌,去讓陳暮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以後,怎麼拿捏陳暮都好說了。
陳暮自然不清楚這背後那麼多彎彎繞繞。
但是陳暮知道一點,這個馬仲久在韓國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說張謙蛋會弄死他,就算是丁青,也不會讓他好過。
當然,根據張謙蛋所說,丁青一直處理的都是集團的合法業務,但是為人也是從小混混一路混起來的。
手底下也是有人命的,做事也是非常狠辣無情的。
不然,怎麼可能成為金門集團二把手。
這種涉及到彼此絕對利益,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鬥爭中,丁青怎麼可能手下留情。
你一個都快死的人,還在這威脅我?
陳暮卻也沒多說什麼。
自己韓國行,得爛在肚子裡。
守得住秘密,才守得住繁華。
不然,一點事就咋咋呼呼,那怎麼能夠擁有繁華。
“行吧。”陳暮也沒多說什麼。
真要自己輸了,那就輸了吧。
答應賭牌就是了。
這傢伙回韓國了,陳暮就讓張謙蛋一定弄死他就是了。
大不了多給張謙蛋一點錢。
張謙蛋這傢伙,陳暮算是瞭解了。
兇悍無比,下手黑著呢,而且是沒什麼道德底線的那種人。
你得罪這種人,那是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的。
但是,張謙蛋有一點好,那就是信守承諾。
他答應的事,那就會去做到。
因為,他不想答應,那他就不會答應你。
大不了直接當場弄死你,也不會去隨口敷衍你。
這是他個人的性格所致。
所以,陳暮還是很放心這種人的。
雖然這種人,在普羅大眾心中,那就不是好人,是個惡棍。
但那和陳暮有什麼關係?
他又沒有禍害自己。
再說了,他禍害的是韓國人,那更沒什麼關係了。
無聊的道德觀,陳暮也是沒有的。
“那不如請賀小姐做荷官,幫我們發牌!”馬仲久說。
“那不行,她是我的幸運女神,是我一個人的。你可別想。”陳暮卻霸主地拉住賀超瓊,不讓其起身,“來個荷官吧。我想,這裡應該是不缺的。”
“我沒意見。”馬仲久自然無所謂。
荷官就更好了。
那也是賭王的人。
這場牌局,就更簡單了。
“請兩位下注。”荷官示意。
一人1億籌碼。
牌局就是在這一局結束之後,誰的籌碼多,誰獲勝。
而根據賭場的慣例,百家樂是8副牌,然後大概能發70-80手,也就是70-80局。
也就是說,最多80局後,就能見分曉。
其實這是一個相對漫長的局。
不過百家樂玩起來很快,一局沒有人死命在那搓牌,喊“三邊”的話,很快就結束了。
十幾秒鐘就可以結束一局。
80局,快的話,一小時就能結束。
“1萬塊。”馬仲久推出1萬的籌碼,放在了莊上,“上次,我哥坐莊一直輸給你。這次我也坐莊,我不相信,我還是輸。”
馬仲久看了下牌盒子。
今天是透明牌盒子,說是為了避免有人作弊。
但實際上,就是方便馬仲久作弊,能知道下面幾張牌是什麼。
根據馬交文來看,第一局應該是閒家贏。
不過這也是馬交文故意的。
只有讓陳暮先贏幾把,才能上頭。
之後,才好一局擊潰陳暮。
陳暮輸了的錢,他是要帶走的。
這將是他帶回去,用來爭奪會長之位的關鍵資金。
“Pancy,你說,第一把買什麼?”陳暮笑問。
陳暮第一時間,也是想到作弊。
但是一看今天這架勢,是真作不了弊。
桌子四周空蕩蕩的,這可不是大廳裡,人滿為患。
這裡,可是超級VIP廳,極為空曠。
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要將水從水分身空間裡流出來,立馬被人發現。
何況就算沒人在意,那牌盒子也是透明的。
這就更無法作弊了。
所以,今天,陳暮要看賀超瓊是不是自己幸運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