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葡京酒店的翡翠賭石廳裡,暖黃色的射燈將原石照得發亮。
郭啟文盯著周曼琪腕上的翡翠手鐲——那是李負梁託人從緬甸公盤帶回的老坑玻璃種,此刻卻在她陪賭時頻頻撞向賭桌邊緣,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先生,您看這塊後江料,蟒帶夠不夠陽?”拍賣行經理哈著腰遞過強光手電,光束穿透原石表皮,映出一抹誘人的綠。
陳暮指尖劃過石皮上的裂隙,餘光卻瞟向角落——那裡站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袖口露出的勞力士正是郭啟文手下的標誌。
“曼琪,”陳暮突然將手電塞給周曼琪,“你幫我打光,我看看綹裂走向。”姑娘接過手電時,手腕上的翡翠鐲恰好擋在郭啟文視線前,鐲子裡的棉絮在光線下晃動,像極了李負梁送她時說的“水墨山水”。
郭啟文猛地攥住周曼琪的手腕,翡翠鐲應聲而碎。“說!李負梁給了你什麼好處?”
他怒吼著,沒注意到陳暮悄悄按下了西裝內袋裡的遙控器。
天花板的水晶燈突然閃爍,藏在吊燈裡的微型攝像頭將這幕爭執清晰地傳送到樓下的新聞車——那是陳暮用三箱墨西哥鷹洋打點的《東方日報》狗仔。
半島酒店的旋轉門剛轉出郭啟文氣急敗壞的身影,陳暮就收到雷暴的加密訊息:“目標進入預設區域,正在調取賭場監控。”
他晃了晃手中的萬寶龍鋼筆——筆帽裡的錄音晶片已錄下郭啟文酒後吐出的所有秘密,包括郭氏集團挪用漁民村專案啟動資金的賬戶流水。
“陳老闆,”阿強遞來一杯加冰威士忌,“廉政公署的人剛收到匿名舉報,說郭啟文在澳門洗黑錢。”
玻璃杯壁上的水珠順著陳暮的指紋滑落,恰好覆蓋了杯底刻著的“李”字縮寫——那是他故意留在郭啟文常坐的吧檯椅上的“證據”。
洗手間裡,郭啟文對著鏡子整理領帶,突然聽見隔壁隔間傳來女人的哭聲。
“李公子,郭啟文他……他逼我做的……”周曼琪的聲音帶著哭腔,“陳暮給我的那支筆,其實是錄……”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接著是鍾雛紅的聲音:“曼琪姐,別說了!陳暮說只要我們拿到郭啟文的錄音,就捧我們當影后……”
郭啟文踹開隔間門時,裡面空無一人,只有窗臺上放著半支斷了墨囊的萬寶龍鋼筆,筆尖還滴著藍黑色的墨水,在瓷磚上暈開的痕跡像極了賬本上的赤字。
他撿起鋼筆,突然發現筆桿內側刻著一行小字:“送給負梁兄留念——陳暮”。
三天後的黃昏,陳暮站在“南海一號”沉船打撈現場,看著潛水員撈出的明成化青花瓷。
雷暴的聲音在耳麥裡響起:“郭啟文包下了‘東方公主號’遊輪,說是要跟您‘好好談談’。”
陳暮撫摸著瓷瓶底部的“大明成化年制”款識,嘴角揚起冷笑——那艘遊輪的航線圖,此刻正躺在他保險櫃裡,旁邊是張謙蛋從漢城送來的微型炸彈設計圖。
遊輪甲板上,郭啟文舉杯走向陳暮,身後跟著李負梁和蕭敬騰。
“陳先生,之前是兄弟誤會。”他遞過一杯香檳,杯壁上凝結的水珠在燈光下像極了周曼琪的眼淚,“這是我們三大家族聯合投資的‘深海基因科技’二期計劃書,希望您……”
“計劃書?”陳暮沒接酒杯,反而掏出張船票,“我更感興趣的是這張‘東方公主號’的單程票。”
他晃了晃船票,背面用熒光墨水畫著艘沉船,船頭插著郭氏集團的旗幟,“聽說郭先生最近在公海找了批‘特殊貨物’,正好用這艘船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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