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星光和地面猶如長龍綿延千里的“星光”中。
這群義無反顧的雄鷹們,終於徹底的放下最大心事。
他們,不用擔心在這個黑夜中迷航了。能不能飛回去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按時趕到戰場。
周大鵬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劉浪讓他把飛行高度降到1000米了,因為,他要給他們導航,用最原始卻極為有效的方式。
華商集團全力經營全國商業的巨大潛力也終於發揮出來,在這半個月裡,從延安到山西,華商集團陝西及山西分公司發動所有力量,沿著地圖上飛機編隊最短的直線飛行路線,以當地山村的村民為主,每隔五里,就在當地最高的山頭上點燃一堆最少有三米高的柴火垛,沖天達10米高的火焰在黑夜中足以讓1000米高空的飛機編隊看見。
100多個在黑夜中熊熊燃燒的火堆,形成一條清晰的路線圖,指示著飛機編隊直飛山西晉東,直到天色大亮。
而華商集團為這條空軍歷史上最原始的導航路線圖,付出的代價是近10000大洋,150個自然村每個村子10塊大洋算是勞務費,重要的是還要出動大量人力物力深入大山,在這條近400公里的線路上,華商集團為此動員了超過3000人。
更重要的是,華商集團用大量小商販走鄉串戶經營小商品模式進入山村並僱傭山民點燃篝火,五里的距離足以讓農民並不知道其他人同樣做了這件事,但卻足以讓天空上的飛機編隊看見。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點燃了一堆篝火就掙了十塊大洋的欣喜,卻遠不如高空之上隆隆飛過的飛行員們的幸福。正是有了一堆兩堆上百堆的篝火,十六架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展翅高飛的雄鷹奏響了步兵第40旅團覆滅的最強音符。
日軍遍佈中國的間諜忽略了一家已經將商業觸角觸控到中國各地各行業商業巨頭的小動作,卻給日軍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危害。
機艙中,周大鵬對自己壓根都看不清的僚機同伴比出了一個大拇指,燦爛的笑了。
他對於距離自己不過200碼的新僚機同伴很滿意。
這名唯一的“義勇軍”編外人員原本屬於中國空軍,但他的飛行大隊在9月初就損失殆盡,剩餘人員被迫要求撤往南京和武漢甚至更遠的甘肅新疆等著接受從紅色北極熊捐贈的新飛機重新編隊。
可是,這名叫陳不平,年僅22歲的年輕人,卻不願意離開戰死達30人之巨的淞滬戰場。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在這個鋪灑著中國最精華陸軍,最精華空軍的血肉戰場守望,守望著他的戰友和國土。
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
所以,當弱小的中國空軍被迫退出戰場,退出淞滬上空的藍天之爭之後,他找到了空軍總部,找到了“航空義勇軍”,用寧願違背軍令會被就地處決的堅決,留在了淞滬戰場。
因為對新飛機的不熟悉,他並沒有資格立刻投入戰鬥,可他並沒有放棄。利用戰鬥的間隙,他訓練熟悉飛機效能;利用維修戰機的時間,他跟著學習飛機各種引數;哪怕就是戰鬥的時間,他也在地面上冒著炮火觀察著“航空義勇軍”從美國教官處學來的不同於他們的戰鬥方式和技巧。
終於,在一次日寇聚集了四十餘架戰機突襲機場,機場留守的飛機不過12架,戰鬥最緊急時刻,他駕駛著一架因飛行員身受重傷被迫降落機場,機身上密佈著彈洞的戰機,重新飛向高空參與戰鬥,一舉擊落兩架日機。
他以一名中國空軍特有的堅韌和高超的空戰水平,贏得了“航空義勇軍”華裔飛行員們的信任。在他的那架接手自重傷戰死飛行員的戰機徹底報廢之前,塗裝著青天白日旗的周邊,已經凃上了四顆紅星。
而這一次,雖然他的那架由成都轉場自延安的新飛機還沒來得及凃上他昔日的戰績,但周大鵬相信,自僚機同伴戰死後他新挑的這名新同伴,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突破五顆甚至六顆紅星就在今日。
“航空義勇軍”的飛機正沿著劉浪花費大力製造的“人工導航”狂飆,而清晨六時半,駐紮於測魚鎮的六千餘日軍就已經開始埋鍋造飯,根據軍令,他們必須在下午三時之前就趕到娘子關後翼陣地,到時,他們將配合步兵第78聯隊合步兵第77聯隊對娘子關、舊關三萬中國軍隊發起進攻,前後夾擊。
近40裡的山路,或許還有中國小股部隊的襲擾,他們最少也需要六個小時。
實際上,劉浪之所以如此篤定戰鬥會在8時左右打響,也是基於此。曾經的時空中,步兵第40旅團的主力正是清晨透過七亙村,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實現迂迴戰略,娘子關就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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