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嶽如冰撕心裂肺的嚎啕一聲。
此刻的她,好像一艘面對狂風暴雨的小船,承載著懷裡不知所措的女兒,面對周圍人暴雨般的汙衊和指責。
一股無助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嶽如冰喘不過氣。
這一瞬間,她腦海裡全是嫁到牛角村後,遭遇的各種委屈。
尤其是丈夫張侗。
這個本讓嶽如冰依靠的男人,卻在整段的記憶裡,把嶽如冰折磨得痛不欲生。
“如冰,你幹什麼,把刀放下!”
趙國柱厲聲呵斥。
劉嬸和幾個女人瞬間不敢說話。
賴二娃也躲到了趙國柱身後,驚恐地看著嶽如冰手裡舉起的菜刀。
嶽如冰手指緊緊握住刀把,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刺破她白皙的手掌肌膚,尖銳的疼痛讓嶽如冰清醒了很多。
哇哇……
懷裡女兒的哭聲,讓嶽如冰回過了神。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將菜刀架在了脖子上,鋒利的刀口,只差幾毫米就能割破脖子上的血管。
驚恐之下,嶽如冰“哐當”一聲扔掉菜刀。
她不是怕死。
是怕自己死了,才幾個月大的女兒該怎麼辦?
讓那個不成器的丈夫賣了換錢?
想到這裡。
嶽如冰再也止不住淚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滿腹委屈的她,抱著妞妞橫衝直撞,衝開攔路的幾個婦女,哭著從村長家跑了出去。
“哼,騷狐狸!”
望著嶽如冰落荒而逃的背影,劉嬸不屑地撇了撇嘴。
嶽如冰從村長家裡跑出來,正好撞見了趕來給村長幫忙的張建國。
“如冰?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張建國見弟妹淚眼婆娑地從村長家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嶽如冰沒有回答。
抱著女兒,頭也不回地朝村口的小河溝跑去。
張建國害怕出事,立馬去追了上去。
一些看熱鬧的村民,也跟著從村長家的院子鑽了出來。
只不過,他們還來不及跟上去湊熱鬧,就看到張侗昂頭闊步地朝村長家走來。
張侗在家把油鹽醬醋什麼的收拾好,這才慢了一步過來。
他看一群村民伸長了脖子,望著小河溝的方向,頓時一臉疑惑,“你們在看什麼呢?”
“張老四,你媳婦偷人,被劉嬸她們撞破了,估計是沒臉見人,要去跳河呢!”
有村民“好心”提醒了一句。
但言語間,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任何年代,都有那麼一撮老鼠屎,巴不得別人家出事。
張侗聽到這話,腦袋瞬間嗡了一下。
上一世。
他忙著打牌,沒有來參加村長兒子的婚禮,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但他清楚記得。
今天之後,村裡傳出嶽如冰偷人的流言。
而當初混賬的自己,竟然相信嶽如冰偷人,回去之後,把嶽如冰打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