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侗,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懷裡的妻子,無力的掙扎。
張侗停下動作,藉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妻子表情麻木地將頭撇向一邊,雙眼一片死寂。
見狀,張侗心中瞬間一陣劇痛,
他忽然想起。
最近家裡沒錢,妻子不得已找孃家接濟了一些錢。
自從嫁給張侗,嶽如冰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奶水嚴重不足。
這些錢,準備給孩子買些米糊糊。
結果被張侗發現搶了去,並且輸在了牌桌上。
回來後,張侗藉著酒勁,對妻子粗暴的發洩怨氣,在床上又抓又咬,根本不把妻子當人看。
想到這裡。
張侗暗罵自己豬狗不如,揚起手狠狠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
啪!
消瘦的臉頰,很快就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但張侗的心更疼。
“安柔,對不起!”
“呵!”
嶽如冰只是冷冷嗤笑一聲。
她知道。
自己丈夫這是酒醒了。
每次都這樣,清醒過來就扇耳光、自殘,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
但卻從來沒真正見過丈夫真正改過。
嶽如冰可以忍受丈夫折磨自己、辱打自己。
但女兒呢?
實在無法想象。
為什麼會有男人,看著才三個月大的女兒,因為飢餓夜夜啼哭不止,而無動於衷的?
這麼想著。
屋內響起一聲嬰兒的啼哭。
嶽如冰身子顫了一下,趕緊簡單披上衣服,來到搖籃前抱起女兒。
從早上到現在。
小傢伙滴水未進,終於餓得哇哇大哭不停。
嶽如冰只能抱著女兒,淚痕未乾的眼眶中,再次湧出淚水。
眼看妻子強忍淚水,張侗的心被揪得生疼。
他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急忙安撫妻子:“安柔,你等我一下,我馬上給女兒找吃的。”
說完。
張侗匆匆穿好衣,彎腰鑽出了狹小的老房子,朝村裡唯一的供銷社跑去。
此刻。
夜色如墨。
但好在,村頭的老平房,還亮著燈火。
“張叔,我……”
張侗憑著記憶,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供銷社的老張看到張侗,微微皺了皺眉:“還想喝?你今天喝得太多啦,回去吧。”
牛家灣的村民,說不上心智淳樸。
但絕沒有幾個人,像張侗這樣不是玩意兒,娶了個漂亮老婆,卻整日遊手好閒,一點也不顧家。
“我不要酒。”
張侗立馬擺手,指著櫃檯裡的米糊糊,卻半天開不了口。
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一個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