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侗鬆了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拿著成績單找父母簽了字,然後把成績單交給老師檢查的學生。
潛意識裡。
張侗把張長生當成了他打獵生涯的前輩,以後有打獵上的問題,都想跑來找張長生指導。
張長生把收據還給了張侗,慢條斯理說道;“看樣子先前冤枉你小子了,你竟然還真上山去找了獾子。”
“行吧,我就給你透個底。”
“獾子這玩意兒不常見,一般情況下在山上也不容易遇到,但我正好知道有些地方,有獾子出沒。”
“大爺,我洗耳恭聽!”
張侗立馬微微彎腰,如同一個聆聽教誨的學生。
張長生雙臂環抱在胸前,微微仰頭想了一會兒,說道:“你上山後,往西南方向走個七八里地,經過一段山坳,那裡有一片草地,是獾子經常出沒的地方。”
張侗一聽,不禁暗暗咂舌。
他每次上山,走得就是西南方向,不過最遠,也只走到了那個山坡處,大概不到五里的位置。
原來再兩裡地,就能走到獾子的活動區域。
“對了,那片草地上,應該有獾子的洞穴,你到時候自己想辦法吧。”
說到這裡,張長生就此打住。
很顯然。
他把地方告訴給了張侗,但怎麼捕獲獾子,則讓張侗自己去解決。
不過這對張侗來說已經足夠了。
獾子是夜習性動物,晚上才會出來溜達。
所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白天直接去獾子的老窩直到黃龍。
至於用什麼辦法捕捉獾子,張侗已經有了主意。
“大爺,謝謝指點方向,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張侗興沖沖告別了張長生,往家裡走去。
不過要去打獵獾子之前,張侗還要先解決一個麻煩事。
回到家裡。
妻子嶽如冰已經把女兒哄睡了,她則點著煤油燈,坐在桌子前。
見到張侗回來,嶽如冰微微抬頭,目光落在了張侗的衣服上。
張侗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背心,一條米黃色的勞保褲。
他這幾天,一直在深山老林子裡鑽來鑽去,衣服和褲子難免會沾上不少的泥土和草汁,變得邋遢不說。
褲管子上,還不知怎麼的劃破了一條口子。
張侗一直沒在意這些,但嶽如冰看不下去了,起身說道:“把衣服換下來吧,明天我給你洗一下。”
“好!”
張侗愣了一下,趕緊點頭。
難得妻子主動關心,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著妻子的面,三下五除二拖下衣服褲子。
昏黃的煤油燈下,映照著張侗赤條條的身體。
嶽如冰瞬間臉就紅了,害臊地從地上撿起衣服,找了個木盆扔了進去。
等她回到房間,張侗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
家裡的衣服,太多是些老舊衣服,就連張侗也不意外。
他換上的是一條老式背心和一條深色的長褲,褲子上還打了幾個補丁。
嶽如冰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
“睡覺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她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