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事,張侗也不願意多想。
徐慧珍進入忙碌的時候,張侗繼續掏出自己的鍋盔饃饃啃了起來。
不多時。
剩下的一個鍋盔饃饃也被張侗啃完了。
張侗繼續在飯店門口,等著徐慧珍忙完。
只是這一等,他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一群穿著中山裝的人,喝得醉醺醺,搖搖晃晃地從飯店內走出。
“秦廠長,您的包忘了!”
徐慧珍急匆匆從飯店內衝出來,將手裡的公文包,塞到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手中。
那個中年人並沒有喝多少酒,正攙扶著一個同伴。
他接過包,一拍腦袋,對徐慧珍慚愧道:“謝謝你啊,小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他又轉身,對旁人道:“哎喲,老李喝多了,我扶他出來,竟然忘了拿自己的包,看樣子我還不如喝多了的老李。”
這話一出口,旁邊人被這個中年人的風趣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秦廠長……”
張侗看著這個中年人,默默嘀咕了一句。
上一世。
武陽皮革廠在二十世紀初迎來了改革浪潮,不少員工都下了崗。
而且廠裡生產的皮革出現了滯銷,欠了員工一大筆下崗補貼。
改革是時代發展的必須途徑。
但當時情況是,很多廠子的改革,都面臨了巨大的資金,以及技術轉化的困難,國家沒辦法全部都幫上。
張侗記得清清楚楚,為了廠裡下崗員工的生計,當時已經退休的皮革廠廠長,到處拉投資找下家,硬是想盡辦法,給下崗員工發放了補貼。
這件事成了武陽縣體制改革的先進事蹟,被鋪天蓋地報道。
而那個廠長,好像就姓秦。
“秦廠長,我們先走啦?”
“好,你們先回賓館,我下午還有個會,晚上再安排你們,去文工劇院看演出。”
紅星飯店外。
皮革廠的一眾領導,相繼離開。
張侗看著秦廠長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武陽皮革廠的體量很大,是這個年代武陽縣首屈一指的支柱產業,善於各類皮毛加工,也曾嘗試過中高階皮革供應
不過因為缺少原材料供應,這條產業最終被砍掉。
“喂,在看什麼呢?”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突然伸到張侗面前,輕輕晃了晃。
張侗抬頭,笑道:“女服務員同志,忙完了嗎?”
“秦廠長他們都走了,當然忙完嘍!”
徐慧珍揚起嘴角微微一笑,白皙的臉頰,浮現出一對淺淺的酒窩。
張侗眼睛一轉,又問道:“秦廠長是不是經常來你們這裡吃飯啊?”
“是啊,只要他們廠裡有接待任務,都會來我們飯店。”
“聽說今天這些人,就是來視察皮革廠的一些領導,所以秦廠長才把他們帶來吃飯的。”
聽到徐慧珍的話,張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徐慧珍見狀,好奇問道:“你打聽秦廠長幹嘛呀?”
張侗擺了擺手沒有回答,而是追問道:“你和秦廠長熟嗎?”
“人家是廠長,怎麼可能跟我這個服務員熟嘛?”
徐慧珍翻了個白眼。
見張侗又不說話了,徐慧珍頓了頓,笑吟吟道:“不過秦廠長人很好的,從不擺架子,對我們也是客客氣氣的。”
“哦,知道了。”
“對了,漂亮的女服務員同志,我給你們帶了兩隻野兔來,麻煩你幫我拿去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