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出尊重妻子選擇的話。
儘管很自私,但好不容易有彌補妻女的機會,他不想就這樣錯過。
嶽如冰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女兒面前。
屋內靜悄悄的。
女兒已經睡著了,小傢伙躺在籃子裡,嘴角彎彎上翹,不知又做了什麼美夢。
“我不知道。”
嶽如冰只回答了這幾個字,便將目光放在了女兒身上,眼中透著一絲迷茫。
這讓張侗很意外。
他知道。
如果是以前,嶽如冰肯定會選擇跟自己離婚。
但她現在卻表現出了遲疑。
張侗覺得多半是自己這幾天的表現,多少算是打動了妻子。
這無疑給了張侗很大的信心。
“如冰,你放心,我會繼續改錯的,對了……我還要上山去一趟,以後我就打獵養家了!”
說完,張侗就去取彈弓。
嶽如冰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猶豫了一下,說道:“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
“沒關係,晚上才好打到獵物!”
面對妻子突然的關心,張侗深知有多來之不易。
果然只有靠打獵,才能讓這個家充滿希望。
照例背上背篼,披著夜色,張侗匆匆朝後山趕去。
昨晚在山上打到一隻野兔。
張侗還依稀記得位置,於是抱著碰運氣的心理,摸著黑在山林裡穿行,朝那個方向走去。
只不過。
他高昂的情緒,很快被莫名的不安給代替。
走在林中,張侗再次感覺到,背後被一雙眼睛盯上了。
這種感覺比昨晚還清晰。
彷彿那雙眼睛的主人,就在張侗身後不遠處。
張侗幾次回頭,只看到身後的林子,在夜色的籠罩下,黑壓壓一片,其他什麼也看不到。
這種情況,就算是死過一次的張侗也受不了了。
“操你大爺的,哪個王八蛋躲在老子背後,有種出來,看老子不把你皮剝了!”
張侗扯起嗓子大罵了一句。
他聽老人說過,要是走夜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一定不能慫。
因為那玩意兒怕惡人。
越是表現的兇惡,那玩意兒越不敢近身。
張侗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玩意兒,但顯然是被對方纏上了。
他罵完以後,還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一棵樹。
這一腳下去,樹葉簌簌晃動。
但效果確實不錯。
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立馬就不見了。
張侗心裡咯噔了一下,也不敢停留,立馬扭頭繼續往欠揍。
他決定了,下次上山要帶把柴刀。
不說能對付髒東西,起碼手上有傢伙,底氣也會足一些。
繼續前進。
張侗很快來到了昨天掏鳥蛋的那個樹下。
這野兔一般只在固定的範圍活動。
所以張侗堅信,在這附近碰碰運氣,說不定還會有所收穫。
但他也沒有守株待兔的意思。
畢竟野兔十分狡猾,像昨晚那樣野兔原地轉圈,讓人隨便用彈弓打的情況不可能再出現。
所以張侗決定用最有效的辦法——佈置陷阱。
而打野兔的陷阱,也是五花八門的
雖然張侗手上沒有趁手工具,但這絲毫難不住他。
旁邊的灌木林裡,長了很多“鷹爪風”。
這是一種木質藤本植物,它們的根莖可以用來編制簸箕,甚至製作傢俱。
是一種韌性很足的藤條,能當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