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張侗別說滑旱冰,就算是真正的冰場,他也去玩過。
所以穿好溜冰鞋後,張侗如一條魚一樣,輕輕鬆鬆竄入了旱冰場。
而徐慧珍這邊,就算另一番景象了。
徐慧珍只去過幾次旱冰場,滑旱冰的技術,幾乎是剛入口。
張侗進入旱冰場,在光滑的水泥地面上,雙腳如履平地的滑行,而徐慧珍則重心不穩地撐著一旁的欄杆,勉力支撐不讓自己摔倒。
等張侗繞著旱冰場溜了幾圈,徐慧珍仍然依靠在旱冰場的入口處徘徊。
但她卻十分倔強,哪怕如此也不肯開口讓張侗幫忙,而是硬撐著欄杆,嘗試著一步步往前走。
張侗溜了幾圈之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一個閃身劃到了徐慧珍面前。
“要不我帶你吧?”
張侗對徐慧珍伸出了手。
看到張侗的手向自己伸來,徐慧珍瞬間臉又紅了,她伸了伸手,在要碰到張侗的手時,卻又縮了回去。
“算……算了,我自己可以的……”
徐慧珍咬著牙,聲音像蚊子一樣弱小。
她實在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牽一個異性的手。
“行吧。”
張侗也不強求,一個轉身就繼續飛馳在旱冰場上。
徐慧珍瞬間楞住了。
她也是沒想到,張侗竟然這麼果斷地丟下了她。
一時之間,徐慧珍都不知道該不該叫住張侗,給張侗一個狠狠的大白眼。
其實不能怪張侗不懂憐香惜玉。
他知道凡是都得點到為止,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不能太對異性熱情。
不過張侗溜了一會兒,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這滑旱冰,遠不如打獵來得有勁頭。
所以又溜了幾圈之後,張侗重新回到了徐慧珍的身邊。
“你怎麼不滑了?”
徐慧珍憋紅了小臉,一臉幽怨地看著張侗。
張侗繞了饒頭,說道:“有些累了。”
“哦。”
徐慧珍繼續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在旱冰場邊緣挪動著身體。
只不過。
張侗看著她打顫的雙腿,都忍不住揪心,生怕下一秒徐慧珍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既然是和徐慧珍一起出來玩,張侗也不想看到徐慧珍等下狼狽出糗,於是提議道:“要不咱們去玩點其他的,旱冰滑著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徐慧珍聽出張侗是在照顧她,心中多少有些感動。
其實對她來說,滑不滑旱冰也無所謂。
“那你想玩什麼?”
“嗯……”
張侗想了想,也沒想到個所以然,於是說道:“先出去再說吧。”
“哦。”
徐慧珍點了點頭,接著艱難轉身,扶著欄杆,又一步一步朝著旱冰場的入口挪動。
等她好不容易挪到出口時,幾乎已經花了七八分鐘時間。
徐慧珍如釋重負地脫掉了旱冰鞋,抬頭時,發現張侗已經悠閒地站在一旁,望著遠處鋼管廠的藍色琉璃廠房。
想到難得和張侗出來玩,結果滑個旱冰,自己卻出盡了洋相,玩也玩得不盡興,徐慧珍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濃濃憋屈感。
出了旱冰場,徐慧珍和張侗走在街上。
徐慧珍沉默了一會兒,咬牙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什麼?”
張侗正走神呢,沒聽清楚徐慧珍這話的意思,於是下意識轉頭看向徐慧珍。
結果就看到,徐慧珍小臉脹紅盯著自己,一雙水汪汪的眼眸裡,湧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怎麼會覺得自己沒用?”
張侗反應了過來,於是用難以理解地眼神看著徐慧珍。
徐慧珍咬著牙,難為情道:“我連旱冰都不會滑,結果還和你一起出來玩,肯定讓你心裡不舒服了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完全沒這個意思啊!”
張侗趕緊搖頭。
說完這話後,他也意識到,自己對徐慧珍過於冷淡了一些。
但沒辦法,自己是有老婆的。
還是那句話。
徐慧珍在紅星飯店幫了張侗不少忙,張侗也是出於感激,才會和徐慧珍出來玩。
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去觸碰的。
眼見徐慧珍眼睛裡的淚水快要包不住了,張侗趕緊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玩什麼,最近壓力有點大,不如我們……去河邊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