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露,還存續著夜晚的冰冷。
但在宮門開啟的第一時間,燕王府的府吏、護衛,還有朱棣,都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應天府。
引來不少熟悉他的官兵,一陣唏噓。
不過,這對張飆來說,還是一件猶未可知的事。
因為他現在正在為昨晚培訓了一夜,但依舊精神抖擻的眾底層京官‘壯行’。
“諸位同僚!”
“三千年讀史,無外乎功名利祿。九萬里悟道,終歸詩酒田園!”
說到這裡,張飆舉起酒碗。
沈浪等底層京官,也舉起了酒碗。他們一個個油光水滑,滿臉亢奮,彷彿在聆聽聖諭。
卻聽張飆又擲地有聲地道:
“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皆有東去大海之志。”
“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傑,猶如一道道流星般劃過,在時間的長河裡,灰飛煙滅!”
“我等雖為魚目,就算是不能一躍龍門,也要乘風破浪,逆流而上!”
轟隆!
眾底層京官聽到這番話,頓時猶如打了十斤雞血,激動得面紅耳赤。
“好!張青天說的好!”
“張御史牛逼——!!”
“沒錯!我們要逆天而行!!”
然而,張飆的話還沒有說完。
只見他目光炯炯地掃過每一位底層京官,又語氣深沉地道:
“今日上朝,爾等皆為英雄。我,張飆,雖不能與你們同行,但心,一直與你們同在。”
“來!乾了這碗酒,去奉天殿拿回屬於你們的一切!”
“幹——!”
眾底層京官舉碗同飲,豪情滿天。
“沈兄!”
張飆放下碗,又扭頭看向沈浪。
只見沈浪立刻抬頭挺胸:“飆哥,您說!”
“記住,你們不是要證明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訴皇上,欠薪就得還!”
“不給錢,天塌下來了都不關你們的事,明白嗎?”
“明白!”
張飆‘啪’的一聲就把碗摔了:“等諸位英雄討薪歸來,今晚,我請客!咱們吃五個豬頭肉!!”
“嗷——!”
眾底層京官亢奮不已,也學著張飆的動作,摔掉了手中的酒碗,直奔承天門。
奉天殿,熟悉的場景,老朱端坐在龍椅上,看不出喜怒。
整個奉天殿,幾乎沒有了朱標死後的那種壓抑氣氛,取而代之是無比的莊重。
如果張飆在這裡,他一定能看出今日的不同尋常。
但老朱掃過階下的一眾文武后,就見司禮太監,適時站了出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啟奏!”
劉三吾如老朱期盼的那樣,第一個站了出來,持笏道:
“啟奏皇上,太子殿下仁德賢明,天不假年,實乃國殤。然,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儲位空懸,人心浮動,非社稷之福;
臣,翰林學士劉三吾,斗膽泣血懇請皇上,為江山計,為萬民計,早定國本,冊立皇太孫,以安天下計!”
轟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如遭雷擊。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老朱的龍椅之上。
要知道,老朱才處置了妄議儲君的呂平、齊泰二人,這個劉三吾瘋了嗎?居然還敢站出來提議立儲?怕是不想活了吧!
就在眾臣鼻息凝神,等待老朱雷霆震怒的時候,龍椅上的老朱,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目光如刀,直刺劉三吾。
一股無形的帝王威壓,驟然將領。
“劉三吾!”
老朱的聲音不高,卻如悶雷響徹每個人的心頭,帶著刺骨寒意:
“咱都說過多少次了?太子屍骨未寒,此事容後再議,你今日又舊事重提,是何居心?!”
他頓了頓,目光又掃視眾臣,冷冷道:“是嫌咱這朝堂還不夠亂?還是覺得,咱老糊塗了?!”
“臣等萬死!”
眾臣立刻跪地附和,宛如一場客套的情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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