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國不可一日無儲君?”
老朱一字一頓,聲音如同刀鋒,一寸一寸地颳著呂平抖如篩糠的背脊。
緊接著,他又緩緩從龍椅上站起來,明黃色的龍袍無風自動:“太子屍骨未寒,咱這江山,就迫不及待要尋新主了?”
“臣等不敢——!”
滿朝文武齊聲告罪。
冷汗也從後背冒了出來。
只有張飆淡定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一點也不慌。
甚至在心裡還嘲諷起了眾臣。
不敢?你們這幫老狐狸在想什麼誰不知道?
呂平就是你們扔出來的探路石子好吧!
其實,按照歷史的程序,老朱接下來確實會立皇太孫。
但立皇太孫的過程,肯定不會很順利。
因為老朱對朱標的感情,實在太深了。
可以說,在老朱心中,只有朱標才是自己兒子,其他兒子,不過是皇子罷了。
人家兒子屍骨未寒,你就讓人家新人換舊人,換作誰都會火大。
所以,即便知道提議立儲,會讓老朱怒殺自己,張飆也沒有再提這件事。
畢竟跟前身比起來,他的道德觀還是挺正的。
不過呂兄啊.你這波操作把我的作死大業抬到了一個新高度啊!
就在眾臣都被老朱嚇得戰戰兢兢的時候,一個略顯年輕的嗓音,帶著急切的響起,是兵部左侍郎齊泰:
“皇上息怒!呂大人其心雖切,言辭失當,但也確實是為國著想,如今北地蒙元餘孽蠢蠢欲動,遼東亦是需要時時提防!皇上日理萬機,太子在時還可以為您分擔,如今太子薨去已有三月,國事不減反增,臣等擔心.”
“擔心什麼?擔心咱累死了嗎?好一個為國著想,難道咱不聽你們的,咱的大明要亡了不成?!”
還沒等齊泰把話說完,老朱就怒不可遏的打斷了他。
齊泰,原名齊德,是一個九年之內都沒有犯任何過失的官員。
這在洪武朝,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老朱十分欣賞這個叫齊德的官員,並給他改名齊泰,打算將他培養成朱標的肱骨之臣。
雖然齊泰是個文人,且從未帶過兵,但老朱依舊任命他為兵部左侍郎,由此可見,他在老朱心裡的地位。
然而這時候,齊泰居然也站出來提議立儲,直接就刺痛了老朱的神經:“咱標兒當初是怎麼對你們的,竟被你們如此無情無義的拋棄!?來人!給咱將他們”
“皇上——!”
正當老朱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張飆果斷的站了出來。
因為按照老朱的尿性,如果今天殺了其他人,很大機率就不會再殺他了,所以,他不得不在這時候站出來‘死諫’。
“戶部尚書趙大人所奏,江南加徵三成賦稅,此乃亡國之策!萬萬不可啊!”
轟隆!
全場轟動!
剛剛被‘立儲’吸引走的全殿目光,又齊刷刷地聚焦到了張飆身上。
戶部尚書趙乾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而老朱則是滿眼赤紅的盯著張飆,如同被打攪進食的兇獸,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你也覺得咱的大明要亡了?”
“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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